那种感觉是一种更加恐怖的消融，记忆在模糊，意识在涣散，甚至连我是谁这个概念都在迅速淡化。
这不是普通的夺舍，而是更高层次的替代。
对方不是要摧毁柳凡的神魂，而是要将他的一切记忆、情感、意志、修为全部复制覆盖，最终让柳凡变成对方，而对方则取代柳凡，以他的身份，他的身体继续存在。
“好狠毒的手段……”
柳凡咬牙，混沌轮回之力在识海中疯狂运转，试图驱逐那些金色丝线。
但那些丝线如同附骨之疽，混沌轮回之力触及它们时，它们反而会吸收这股力量，变得越发壮大。
“没用的！”
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戏谑：“这天道印记是我耗费三千年，从九块源核碎片中提炼出的天道本源炼制而成。它代表的是这片天地的意志，是万物运行的法则。你的混沌轮回之力虽强，但终究还在天道之内。用天道之内的力量对抗天道本源？可笑。”
天道本源！
柳凡心中剧震，他终于明白这金色符文的来历了，这是圣殿殿主以九块源核碎片炼制的终极底牌！
源核本就是玄黄大世界的本源核心，从中提炼出的天道本源，确实能代表这片天地的部分意志。
用天地的意志来夺舍一个人，这简直是降维打击！
“放弃抵抗吧！”那个声音继续蛊惑，“成为我，你将拥有真正的长生，真正的无敌。你的亲人、朋友、道侣……所有人都将因你而荣耀。何必执着于那微不足道的‘自我’呢？”
金色丝线已经侵蚀到柳凡的神魂核心，那里是他记忆最深处的所在。
有前世的点点滴滴，有重生后的每一场战斗，有与唐妙妙相知相守的温暖，有与伙伴们并肩作战的热血……
这些记忆，正在被一一复制和覆盖。
柳凡看到了另一个自己，那个自己拥有他的一切记忆和一切情感，甚至连思维方式都一模一样。
但那个自己眼中，多了一丝俯瞰众生的漠然，多了一种将万物视为棋子的冷酷。
那就是圣殿殿主想要塑造的新柳凡！
“不……”
柳凡嘶声低吼，神魂开始剧烈挣扎：“我就是我！谁也别想替代！”
“冥顽不灵！”那个声音冷了下来，“既然如此，那就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金色丝线突然收紧，柳凡的神魂如同被无数钢针穿刺，剧痛让他几乎昏厥。
更可怕的是，那些被复制的记忆开始反向侵蚀，那个新柳凡的记忆、情感、意志，正在强行灌入他的神魂，要将他原本的自我彻底抹去。
外界，唐妙妙等人发现了柳凡的异常。
他盘坐在那里，身体微微颤抖，脸色忽而狰狞忽而平静，周身气息剧烈波动。
最诡异的是，他的眼睛，左眼依旧混沌轮回，右眼却开始泛起淡淡的金色！
“凡哥，你怎么了？”
唐妙妙焦急地想要靠近，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那是天道印记自发形成的防护屏障！
“主人好像在被什么东西侵蚀！”
小白低吼，白虎煞气涌向柳凡，却被屏障轻易化解。
月璃脸色凝重：“是神魂层面的攻击，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识海，正在夺舍他！”
“夺舍？”众人脸色大变。
夺舍是一个修士最恐惧的事情之一，一旦神魂被夺，肉身被占，那就是真正的形神俱灭，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我们必须帮他！轮回盘碎片能稳固神魂，或许能对抗夺舍之力。”唐妙妙眼中闪过决绝。
她双手结印，眉心的满月印记光芒大盛，轮回盘碎片从她体内飞出，化作一道金色流光，试图冲破屏障进入柳凡识海。
但屏障的坚固程度远超想象，轮回盘碎片撞击在屏障上，爆发出刺目的火花，却无法前进分毫。
“不行！这屏障蕴含着天道本源之力，轮回盘碎片虽然也是先天至宝，但毕竟只是碎片，力量不足。”月璃咬牙道。
就在众人焦急万分时，柳凡的识海之中，战况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金色丝线已经将他的神魂完全包裹，如同一个金色的茧。
茧内，柳凡的自我意识正在迅速消散，而那个新柳凡的意识正在迅速壮大。
“放弃吧！成为我，你将获得一切……”那个声音如同催眠。
“获得一切……然后呢？”柳凡的意识已经模糊，但他依旧在挣扎。
“长生……无敌……然后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老去和死去？然后守着永恒的孤寂，成为另一个你？”
“孤寂？”
那个声音笑了：“当你站在巅峰，俯瞰众生如蝼蚁时，就不会感到孤寂了，你会享受这种掌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