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战斗余波震碎的山石、崩裂的古路、飘散的血雾……
所有的一切，在白光触及的刹那，都开始消融，被还原成最原始最纯粹的形态，混沌之气！
石头化作灰色的气流，血液化作红色的光点，甚至连空间本身都被净化成一片虚无的混沌。
这白光仿佛带着某种至高无上的意志，要将世间万物都打回原形，归于混沌初开时的状态。
柳凡站在白光笼罩的中心，感受着身体每一寸血肉都在被强行净化。
皮肤开始透明化，露出下方流动的混沌之气，骨骼开始软化，化作玉质的流体，经脉开始崩解，融化成一道道能量流……
这其实不是破坏，而是返本归源，要将柳凡这具已经踏入大乘巅峰的混沌轮回体，强行打回最原始的混沌状态！
“想把我变回一团混沌之气？可惜，我的混沌，不是你能净化的。”柳凡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不再被动承受，而是主动出击。
右手抬起，掌心中那枚刚刚吞噬了寂灭本源的灰色印记缓缓浮现。
印记之中，一点纯黑的光芒流转，正是寂灭法则的具现！
“寂灭…归墟。”
柳凡轻喝，掌心那点黑光骤然扩散，化作一个直径三尺的黑色漩涡。
漩涡旋转的速度不快，却散发出比白光更加恐怖的寂灭气息，那是万物终结和归于虚无的终极力量！
净化白光触及黑色漩涡的瞬间，两者发生了剧烈的碰撞。
净化法则要将万物还原成混沌，寂灭法则要将万物终结成虚无。
两种截然相反、却又殊途同归的至高法则，在这一刻正面交锋。
“滋滋滋……”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黑色漩涡与白色光柱交界处，空间开始寸寸崩塌，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虚无。
那虚无之中，隐约能看到无数细小的法则碎片在飞舞碰撞，湮灭。
方圆千里的古路彻底崩碎，化作一片混沌的海洋。
轮回池的池水疯狂沸腾，掀起滔天巨浪。
池中那些还未完全吸收的轮回本源，在这两股法则的碰撞中被强行激发，化作无数乳白色的光点飞向空中，与黑白二色交织成一幅诡异而壮观的画面。
千里之外，唐妙妙等人死死盯着战场中心。
“主人……撑得住吗？”柳影声音发颤。
她虽然看不清具体细节，但那两股法则碰撞产生的余波，已经让她感到灵魂都在战栗。
“他必须撑住。”月璃咬牙道，眼中满是担忧。
“混沌轮回天劫一共有九重，一重比一重恐怖。这才第二重，如果现在就撑不住，后面七重根本不可能渡过。”
小白和小黑已经现出真身，周身煞气与龙威交织，勉强抵挡着远处传来的法则余波。
但它们的状态也很不好，毛发倒竖，鳞片炸起，显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唐妙妙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着手中的月白长剑。
她眉心的满月印记微微发亮，轮回盘碎片的力量在体内缓缓流转。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柳凡真的撑不住，哪怕拼着修为尽废，她也要冲进去救人。
战场中心，法则碰撞已经持续了整整十息。
黑色漩涡在净化白光的冲击下，开始缓缓收缩，柳凡在主动压缩寂灭法则的力量，将其凝练到极致。
他要在最极限的状态下，彻底掌握寂灭法则的本质。
“还不够……”
柳凡咬牙，七窍开始渗出灰色的血液，那是混沌之血，每一滴都蕴含着庞大的法则之力。
他再次压缩黑色漩涡，从直径三尺压缩到一尺，再到三寸……
最终，化作一枚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纯黑光点。
那光点虽小，散发出的寂灭气息却比之前强了百倍！
光点周围的空间都在扭曲崩塌，连时间流速都变得混乱不堪。
“寂灭…原点。”
柳凡将这枚黑色光点弹向净化白光。
光点与白光碰撞的刹那……
“轰……！”
爆炸发生了，净化法则与寂灭法则在这一刻同时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法则碎片，如烟花般四散飞溅。
每一片碎片，都蕴含着一种法则的终极奥义。
有些碎片飞向虚空深处，有些碎片坠入混沌海洋，还有些碎片则被柳凡胸口的混沌印记强行吸收。
“啊……！”
柳凡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强行吸收两种至高法则崩解后的碎片，哪怕以混沌轮回体的强横，也几乎承受不住。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膨胀，皮肤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裂痕，裂痕中透出黑白二色的光芒。
那是法则碎片在体内冲撞融合的迹象！
“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