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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江眠,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对不起,江眠。是我判断失误,是我太过激进,才导致了这一切。你受到的冲击最直接,为了保护你的核心意识不被混乱彻底撕碎,研究所的紧急系统启动了最高级别的‘记忆隔离与重构协议’,封存了你关于实验细节和我真实身份的记忆,为你植入了一个相对平和的‘背景故事’。那不是欺骗,那是……不得已的抢救。”
抢救……江眠咀嚼着这个词。听起来合情合理。她看向“萧寒”,他脸上的疲惫和自责如此真实,额角甚至因为回忆的痛苦而渗出细微的汗珠(如果这个空间能模拟汗珠的话)。他的解释,与守碑人透露的信息有重叠,但角度和侧重点完全不同。守碑人强调“清理”和“花园”的污染性,而“萧寒”则侧重于实验事故的意外性和不得已的保护措施。
该相信谁?
“那……外面的守夜人,还有‘老傩公’……他们是怎么回事?他们好像都知道这个花园,都想进来。”江眠继续提问,目光紧紧锁定“萧寒”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萧寒”的眉头微微蹙起,露出一丝厌恶和警惕。“守夜人……是后来者。深渊降临后,旧秩序崩溃,各种势力崛起。铁砧营地的守夜人,打着‘镇压深渊侵蚀、维护秩序’的旗号,实际上他们对这些由旧时代‘错误’形成的特殊空间垂涎已久。他们认为这些空间里蕴含着突破现有力量体系、甚至掌控部分深渊规则的秘密。他们所谓的‘研究’和‘镇压’,本质上就是掠夺和实验。把我,把这里所有的痛苦记忆,都当作他们的研究素材。”“萧寒”的声音里带上了压抑的怒火,“那个指挥官,更是其中的激进派。他早就注意到了这个花园的特殊性,一直想找到‘钥匙’打开它。而你,江眠,带着独特的‘心火’和与我的共鸣,就是他们眼中最理想的‘钥匙’。他们给你‘静默之灯’,引导你,观察你,最终目的就是把你送到这里,利用你触发花园的反应,好让他们能更安全地进来‘收割’!”
这一点,与江眠自己的遭遇和指挥官笔记的内容完全吻合。她对守夜人的恶感瞬间被“萧寒”的话语点燃。
“至于‘老傩公’……” “萧寒”的脸上露出一丝困惑和忌惮,“他更古老,也更……诡异。他似乎不属于守夜人体系,也不完全是深渊衍生物。他像是一种……古老民俗仪式在深渊环境下畸变产生的‘意识聚合体’。他对‘错误’和‘混乱’有着病态的‘整洁癖’,热衷于用他那套扭曲的傩祭仪式,来‘修剪’、‘规整’花园里不受控制的记忆回响和规则暴走。某种意义上,他和守夜人是竞争关系,都想要控制或利用这个花园的力量。但他们的方法不同,目的可能也不完全一样。你要小心他们双方。”
“那你呢?”江眠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什么,“你在这里……是什么状态?你还……是你吗?那个在事故核心,身上蔓延出蓝色光芒的……”
她没有说完,但“萧寒”显然明白了她的所指。他的脸色骤然苍白(虽然本来就苍白),身体几不可察地摇晃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深切的痛苦和……恐惧。
“那……是我,也不是我。”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发颤,“事故爆发时,作为‘锚点’,我承受了最大份额的精神冲击和规则反噬。我的意识……被撕裂了。一部分,被花园本身的痛苦和疯狂所污染、同化,成为了你看到的那个……‘灾难源点’,那是纯粹的‘错误’聚合体,没有理智,只有无尽的混乱和扩散的本能。另一部分,也就是现在和你说话的这一部分,带着我绝大部分的自我认知、记忆和理性,在最后的关头,借助残留的实验设备和……对你的一点执念,强行剥离出来,躲进了这个我预先准备好的、相对稳定的‘记忆避风港’。”
他指了指这个走廊角落:“这里,是我用自己未被污染的核心记忆,结合一些实验残留的稳定协议,勉强构建的‘安全屋’。它依靠我的意识维持,但也因此,我无法离开。我只能在这里等待,修复自己,同时……试图寻找修复整个花园,或者至少关闭它、阻止它进一步扩散的方法。”
“那你找到了吗?”江眠追问。
“萧寒”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又摇头:“有一些头绪,但困难重重。花园的核心规则已经与我的那部分‘污染体’深度融合,要修复或关闭,需要同时满足几个几乎不可能的条件:第一,需要足以暂时压制‘污染体’暴走的外部力量;第二,需要能精准切入花园规则系统内部、并具有极高稳定性的‘钥匙’——也就是你的‘心火’;第三,需要我这个‘锚点’的完整意识和权限,在关键时刻进行最终的操作和引导。”
他看向江眠,眼神变得灼热而恳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