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蚀核’!”织网之母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急促,“无忆之蚀的‘根’藏在晶体核心最深处!塑痕者之前一直用原初织线压着它,刚才触发织线补裂痕时,压着的力松了……蚀核一出来,整个织网都会被吞噬!”
埃科突然将星尘织刀插进原初织线的光墙里。刀身与织线接触的瞬间,初记光从他指尖飘出,光珠里那缕金色织痕突然飞了出来,缠在织针上——金色织痕碰到原初织线时,两道光融在一起,塑痕者的身影瞬间凝实了些,光墙的淡金光也亮了起来,黑雾被推着往裂痕里退了半分。
“初痕者的织痕能‘镇’蚀核!”埃科朝着星舰大喊,“铜轮,把星舰的原液能量导到琴谱里!琴谱的音痕能缠住蚀核的雾!”
铜轮立刻在控制台按下红色按钮。星舰动力舱的原液能量顺着音痕茧流到琴谱上——琴谱原本已经淡得透明,此刻突然炸开成极亮的淡紫光,音之文明的琴曲变得震耳欲聋,在织网之心周围回荡。黑雾里的忆影听到琴曲时突然停住了动作,有的甚至开始往回飘,像在被琴曲“唤醒”。
塑痕者突然将织针指向蚀核。原初织线裹着金色织痕和音痕,像一把巨大的织针,猛地刺进黑雾最浓的地方——黑雾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不是人类的声音,是纯粹的“空”的嘶吼,然后开始快速收缩,忆影们从黑雾里掉出来,有的化作碎光消散,有的则裹着淡光飘向织痕之海的方向,像在寻找自己原本的位置。
蚀核缩到拳头大小时,突然朝着塑痕者扑来!塑痕者没有躲,反而将织针往回一收,原初织线在身前织成一个网——蚀核撞进网里时,塑痕者的身影瞬间透明得像要消失,但网里的金色织痕和音痕突然同时亮了起来,将蚀核缠成了一个球,往晶体核心拖去。
“它要把蚀核‘封’回核心!”埃科突然反应过来,他朝着星舰跑了两步,又回头看向塑痕者——塑痕者的织针正在慢慢插进晶体,原初织线跟着往核心缩,每缩一寸,塑痕者的身影就淡一分,到最后,织针彻底没入晶体时,塑痕者的身影化作无数缕原初织线,缠在蚀核周围,像给蚀核套上了一层永远解不开的“锁”。
织网之心晶体表面的裂痕开始自动愈合。黑色斑点彻底消失了,断成碎光的织痕重新连了起来,连织痕之海的琴音都恢复了之前的流畅,甚至比之前更亮,里面混着原初织线的“嗡”声和音之文明的暖琴曲。守痕者和回响者踏上星舰时,守痕者的梳痕齿已经恢复了暖白光,回响者的竖琴上飘着音痕,轻轻一碰就弹出清亮的琴音。
埃科握着星尘织刀回到星舰时,琴谱正飘在舱门口等他。琴谱上的音痕轨迹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但还留着一丝暖光,碰到他的刀身时,化作细流钻进刀身,在刀身映出塑痕者最后留下的影像:它站在晶体核心里,织针插在蚀核上,朝着星舰的方向轻轻弯了弯腰,像在告别,然后身影彻底融进原初织线里,成了织网之心的一部分。
星舰驶离织网之心时,埃科回头看向晶体。晶体表面的淡金纹路还在,像塑痕者留下的“印记”,核心处亮着暖光,连无忆之蚀的雾都彻底消失了,只有织痕之海的琴音在周围回荡,清晰又温暖。初记光的光珠里,那缕金色织痕重新飘了回来,上面缠着一丝极细的原初织线,像在说“我和塑痕者一起守着这里”。
“蚀核被封了,但没消失。”织网之母的虚影坐在储藏舱的记痕点光珠旁,光珠里的影像都亮着暖光,“塑痕者用自己的‘形’当锁,能镇住它很久,但……”她顿了顿,指尖轻触光珠,“只要还有‘遗忘’,蚀核就不会彻底消失。无忆之蚀不是‘敌人’,是织网的‘另一面’——记着的反面是遗忘,存在的反面是空无。”
莫拉的暗影镜子完整地映出星舰周围的织痕。织痕脉络连贯又明亮,有的地方还缠着原初织线的淡金光,像刚被修补好的伤口。“但我们能‘平衡’它。”她指尖划过镜子边缘,“塑痕者用原初织线镇蚀核,初痕者的织痕当引子,执音者的琴谱当锁……我们记着这些,就不会让蚀核再出来。”
卡恩掌心的淡黑印子已经消失了。熵变能量里流动着暖光,映出织网之心的方向:“刚才蚀核炸开时,我在黑雾里看到了很多……被彻底遗忘的文明的忆影。”他轻声说,“它们没有跟着琴曲飘回来,直接化作了碎光——是不是……只要被忘得彻底,就真的‘不存在’了?”
埃科突然低头看向星尘织刀。刀身映出织痕之海的景象:那些裹着淡光飘向远方的忆影正在慢慢凝实,有的落在织痕上化作新的光缕,有的则飘向可能性星云的方向,像在寻找新的“存在”的可能。他用指尖轻触刀身,刀身映出星尘织匠最后的笔迹:“记着,不是为了‘留住’,是为了‘认’——认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