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着淡金纹路往前走时,埃科突然听见守痕者的声音。不是通过星舰的通讯器,是直接响在意识里的:“晶体核心的黑纹在‘吸’织痕的光……初痕者留下的金色织痕被它吞了半缕……再晚一步,原初织线会被黑雾彻底缠住……”声音断断续续的,像隔着厚厚的雾,说完就彻底消失了。
埃科猛地加快脚步。星尘织刀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刀身映出纹路尽头的景象:那里有个拳头大的凹槽,凹槽里躺着一根半透明的织针,织针上缠着极细的原初织线,织线的一端连着晶体核心,另一端则裹着一团黑雾,黑雾里正渗出淡金的光,显然是初痕者留下的金色织痕。
“塑痕者呢?”莫拉的暗影光流探向凹槽,光流碰到织针时突然弹了回来,在半空凝成一面小镜子——镜子里映出的不是织针,是个模糊的身影:没有脸,没有四肢,就是一团用原初织线缠成的“茧”,茧的中心亮着暖光,边缘却裹着黑雾,像正在被无忆之蚀从外面往里啃。
“它把自己‘裹’进织线里了。”埃科突然明白,他用星尘织刀轻触织针——织针上的原初织线突然亮了起来,裹着黑雾的地方发出“滋滋”声,黑雾里的淡金光又亮了些,显然是在和织线的光对抗。“它在用自己的‘形’当‘屏障’,不让黑雾碰到晶体核心的原初织线。”
莫拉突然将暗影光流注入凹槽。光流顺着织针缠上原初织线,黑雾碰到光流时突然缩了缩,但光流也开始变得透明——她咬着牙往里推能量,指尖的光流越来越细:“暗影能量能‘暂时’替代织线的屏障……你快用琴谱和星尘织刀触发原初织线!我撑不了太久!”
埃科立刻将琴谱铺在凹槽旁。琴谱上的音痕轨迹与原初织线的纹路重合时,他握着星尘织刀刺向织针——刀身与织针接触的瞬间,琴谱突然炸开成淡紫的光,音之文明的暖琴曲混着初痕者的摩擦声在晶体周围回荡。原初织线被光裹住后,突然开始快速延伸:顺着淡金纹路爬向晶体表面的黑色斑点,爬向守痕者和回响者的方向,甚至爬向星舰周围的忆影通路,像一张正在重新织的网。
裹着织针的黑雾突然剧烈翻涌起来。它猛地炸开成无数黑丝,朝着埃科和莫拉扑来——莫拉的暗影光流正好在这时耗尽,她被黑丝缠住肩膀,往后踉跄了两步,肩膀上的长袍瞬间变得透明。埃科用星尘织刀挡在她身前,刀身的熵变能量突然亮了起来,黑丝碰到能量就凝成冰碴,但更多的黑丝从黑雾里钻出来,缠上了他的手腕。
“塑痕者醒了!”莫拉突然指向凹槽——织针上的原初织线里,那个模糊的“茧”正在慢慢舒展,茧的边缘渗出淡金的光,光碰到黑丝就将其烧成碎光。茧里渐渐浮出一个身影:它的样子和初痕者有些像,都是用织痕凝成的轮廓,但手里握着的不是虚空,是那根原初织线缠成的织针;它的脸上没有纹,只有一道极淡的织痕印记,从指尖一直延伸到织针末端,像织针与它本就是一体的。
“是塑痕者。”织网之母的声音突然响在意识里,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清晰,“它在‘引’原初织线去补织痕的裂痕——快让星舰靠近晶体,原初织线能暂时护住星舰,我们要带守痕者和回响者走!”
埃科刚要按通讯器,塑痕者突然朝着他的方向伸出织针。织针上的原初织线飞出一缕,缠在他和莫拉的手腕上——线很轻,却带着暖光,缠上的瞬间,缠在他们身上的黑丝就化作了碎光。塑痕者没有“说话”,但埃科的意识里突然多了一段“感觉”:不是喜悲,是纯粹的“急迫”,像在说“快带他们走,黑雾在‘涨’”。
星舰的轰鸣声突然从远处传来。埃科抬头时,看见铜轮正驾驶着星舰穿过忆影通路的最后一段——通路里的忆影已经所剩无几,只剩下齿轮文明的工匠忆影还在前面引路,它胸腔里的齿轮已经停转了一半,身影淡得像随时会消散。音痕茧的光也弱了很多,黑雾正从茧的缝隙里往里渗,卡恩站在舱门口,用熵变能量凝成一道光墙挡住黑雾,掌心的淡黑印子已经蔓延到了手腕。
“守痕者和回响者!”莫拉突然指向晶体下方。原初织线已经爬到了守痕者身边,织线缠上他的梳痕齿时,梳痕齿上的灰光瞬间褪成了暖白,他用梳痕齿抵住黑色斑点,斑点这次直接缩成了细点,顺着织线往晶体核心流去;回响者被织线轻轻托起,她落在织线上时,断了的三根琴弦突然自己凝回了原样,她抱起竖琴轻弹时,弹出的琴音不再是粉末,而是淡紫的音痕,音痕落在黑雾上就炸开成暖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守痕者突然朝着星舰的方向挥手。他用梳痕齿将最后一点黑色斑点推回晶体核心,然后拽着回响者踩在原初织线上——织线像传送带似的将他们往星舰送,守痕者的长袍虽然还泛着淡紫,但已经不再透明,回响者的竖琴上飘着音痕,在织线周围织成一道光壁,挡住了涌来的黑雾。
就在他们快要踏上星舰时,织网之心晶体表面的裂痕突然炸开!不是被无忆之蚀撑裂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