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在给我们‘带路’。”铜轮盯着星图上的通路,通路里的无忆之蚀浓度明显比周围低,“但忆影撑不了太久——刚才那个孩童忆影的光已经淡了一半,要是琴曲的能量耗尽,它们会瞬间被黑雾彻底吞噬。”
埃科突然将星尘织刀插进琴谱中央。刀身与琴谱接触的地方炸开成淡金与淡紫交织的光——光顺着音痕轨迹流遍琴谱,琴谱上的音痕轨迹突然变得立体,像用原初织线织成的网。他握着刀站起身时,琴谱自动飘到星舰前方,音痕茧外的忆影突然同时停下,朝着星舰的方向微微低了低头,像是在行礼。
“星舰跟着琴谱走。”他看向铜轮,“把动力舱的原液能量调到最低,用音痕茧的光当辅助动力——忆影开的通路只能容音痕和琴音通过,星舰的能量太强会惊动黑雾。”
铜轮立刻在控制台按下一串按键。星舰的动力指示灯从亮红变成淡蓝,音痕茧的光却更亮了些,像被注入了新的能量。琴谱在前方引路时,孩童忆影抱着断琴飞在最前面,断琴上渗出的淡紫光与琴谱的光融在一起,通路里的黑雾被推着往两边退,露出了后面原本被遮住的织痕——那些织痕虽然还断着,但断口处泛着淡金的光,像在等着被重新连起来。
星舰穿过织网之心外围的崩解区时,埃科突然听见一阵极轻的“咔嗒”声。不是星舰的零件松动,而是从织网之心晶体的方向传来的——他用星尘织刀抵着舷窗,刀身映出晶体表面的一道新裂痕:裂痕从黑色斑点最密集的地方延伸出来,像树枝似的分叉成三道,每道裂痕里都渗出浓得化不开的黑雾,守痕者的梳痕齿正抵在裂痕顶端,梳痕齿已经彻底变成了灰色,他的手臂在微微发抖,像是在硬撑着不让裂痕继续扩大。
“必须先堵住裂痕。”织网之母的虚影飘到埃科身边,指尖点向琴谱的分叉符号,“塑痕者沉在晶体核心,那里储存着它当年用来凝实织痕的‘原初织线’——原初织线能把断成碎光的织痕重新粘起来,也能挡住无忆之蚀往晶体深处钻。但要让塑痕者‘醒’过来,需要‘形’与‘响’的共鸣——星尘织刀是‘形’的钥匙,琴谱是‘响’的钥匙,得同时用它们触碰到晶体核心。”
话音未落,孩童忆影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它怀里的断琴突然炸开成碎光——孩童忆影的身影在黑雾里晃了晃,彻底化作无忆之蚀的雾,被通路两侧的黑雾吞了进去。通路瞬间窄了一半,黑雾像潮水似的往星舰涌来,音痕茧上的光开始剧烈闪烁。
“忆影撑不住了!”莫拉突然展开暗影镜子,镜子碎片在音痕茧外织成一道黑网,暂时挡住了黑雾,“最多还能撑一刻钟——暗影能量和无忆之蚀的雾在互相消耗,我的能量快不够了!”
埃科突然抓起琴谱冲向星舰舱门。星尘织刀在他掌心发烫,刀身映出织网之心核心的位置——那里的晶体还亮着暖光,黑雾暂时没蔓延到,但核心外围缠着一圈极细的黑纹,像一条正在收紧的线。“我去晶体核心找塑痕者。”他回头看向卡恩,“你用熵变能量守住星舰和忆影通路,别让黑雾钻进来;莫拉,你跟着我,暗影镜子能帮我找到塑痕者的‘醒点’;铜轮留在控制台,用琴谱的剩余能量稳住音痕茧——等我触发原初织线,织网之心的光会暂时驱散黑雾,到时候你们立刻带守痕者和回响者上船。”
卡恩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熵变能量顺着指尖流到埃科的星尘织刀上,在刀身缠成一圈暖光:“熵变能量能暂时‘冻住’无忆之蚀。”他掌心的淡黑印子又深了些,“要是黑雾缠住你,就用能量裹住刀身——别舍不得用,动力舱的原液还能撑一阵。”
莫拉收起暗影镜子,镜子化作一道光流缠在她指尖:“暗影能量能映出‘不存在的东西’。”她指尖的光流泛着紫,“塑痕者沉在晶体里太久,可能已经和晶体融为一体了,镜子能找到它和晶体的‘缝隙’。”
铜轮在控制台按下最后一个按键。星舰舱门缓缓打开,音痕茧在舱门外鼓成一个半圆,挡住了涌来的黑雾。“琴谱的能量会跟着你走。”他盯着屏幕上的能量条,“要是能量低于三成,我会用原液补——别逞强,我们需要你活着带原初织线出来。”
埃科握着星尘织刀踏出舱门时,音痕茧的光在他周围织成一道细链。莫拉跟在他身后,指尖的暗影光流在前方探路,光流碰到黑雾就凝成细小的冰晶,在地上摔碎成淡黑的粉末。织网之心的晶体离得越近,空气里的无忆之蚀浓度就越高——埃科能闻到一股“冷”的味道,不是温度低的冷,是“什么都没有”的空冷,连呼吸时都觉得肺里像被塞进了碎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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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莫拉突然拽着埃科往左侧拐。她指尖的暗影光流正对着晶体表面一道极细的纹路——纹路不是黑色的,是淡金的,像用原初织线画的线,从晶体边缘一直延伸到核心。“暗影镜子映出的‘缝隙’就在这纹路尽头。”光流顺着纹路滑动时,纹路里渗出淡暖的光,黑雾碰到光就自动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