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几天,贺壶也在寻找时机,这点在外把守的程乘雪亦有所察觉。
午后,她进内向程琪透露此事,她正在喝药,“咱们不如将计就计……咳咳咳……”“好,我偷偷禀告陛下,让她来做个见证。”
程琪拉住她,“想办法让贺予也来。”
“好。”程乘雪说着又行色匆匆地走了。
夜里,贺壶绕开防守,往屋里放迷烟后悄悄潜入,程琪窝在躺椅,一双眼睛盯着她。
两蛇过了几招,程琪不敌,正要行凶之际,贺子兰和贺予出现在她面前。
贺予同贺壶打起来,程琪点起烛火,问程娴还好吗。
烛光下,贺子兰倚靠躺椅,俯身看她,“怎么都想杀我们程琪。”她的眼睛通红,像要渗出血。
她伸手捏一下贺子兰的下巴,“多好的一把琴把你弄成这个鬼样子。”她一时错愕,过后转身不再看程琪。
贺壶被捕,一连审问几日毫无进展,贺予听闻此事,特意走了一趟牢房。
她揣着本小册子就进去,“贺壶,许久不见。”
“你也会到这来?不过你来也一样。”贺壶别过脸。
贺予也不着急,坐在小木凳上,“之前我还不明白你跟程仪的关系,如今明白了,原来大祭司自己先破戒……”
“你胡说八道!”贺壶愤怒道。
“别急,你以为大祭司府里没有国君的眼睛吗?她想扳倒程仪可不是一天两天。”贺予有意诈她。
贺壶惊恐着摇头,嘴里念着什么,最后吐出:“你不过是诱我招供。”
“其实你招不招都难逃一死,毕竟你是当场抓获,”贺予笑道,“如果你不如实招来,这些罪都会由你背。”她说着打开那册子,长得掉到地上,滑到贺壶面前,上面密密麻麻。
“贺壶,你可以甘心做她的替死鬼,可贺家上上下下几十口都要葬送吗?”贺予起身走近,“如果你愿意招供,说出真相,我愿保全贺家非涉案者的性命。”
贺壶的眼神亮了亮,她信贺予办得到,“这话从你口中说出还真是诱惑蛇。”
贺予温和开口:“我能看出来你爱她,至于她爱不爱你我看不出。”她这话戳中贺壶的心窝,她低下头,“你们也是这样审贺贤的吗?难怪他会招供……”
“我想黄泉路上若有程仪对你也算美事一桩。”贺予说道。
贺壶顿时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久之后,贺壶松口将她所知一切招述,并将自己罪行说明,程仪受囚,大祭司府的所有蛇都关起来。
程琪,程仪等蛇官复原职。
宫中太姬被软禁,“买卖官职,贪污受贿,插手政事,结党营私,母后,这已经是您最好的下场了。”
太姬颓丧地靠着门:“你把秋仪怎么样了?她是我的妹妹,你的姨母啊!”
“她不是我的姨母,她是乱臣贼子!若不是念你生了我,我会连你一块杀。”贺子兰撂下这句话后就匆匆离开。
她还有一位旧蛇要见,把缉拿在宫中的程珍召到殿上,“程仪已经承认与你有往来,现在你肯说了吗?”
程珍被关了许久,听到这句话时震惊得身子都在抖,“我确实会帮大祭司递消息,可我从未想伤害您,在南疆帮大祭司跟帮您是一样的啊?”
“不止是大祭司吧,太姬娘娘呢?那天晚上是你吧?”贺子兰问道。
“罪臣……陛下求您宽恕我吧。”程珍不敢再辩解只是一直磕头。
“伤害本座珍视的蛇,出卖本座换取利益,那一点值得宽恕?”贺子兰痛心道,“贺霆供述在木珂城你协助他放走程绱本座不大信,程琪指出她的疑虑本座还是没有完全相信,直到今日本座不得不信陪我一路走来的玩伴背叛了本座!”
她看着案台上泪眼汪汪的贺子兰,求情道:“您念在自小的情分,饶我一命吧,饶我一命。”
贺子兰冰冷的声音传来,“你退下听候审判吧。”
程琪没有因为这好消息好转,但她还是多了点动力,在最后的时光,她总想做点什么。
既然还在议廷,程娴也不想程琪和贺子兰闹得太僵,跟她说,这两个月来,虽然她们遇上每每吵架,但她昏睡时,贺子兰都会守她将近两个时辰,连午饭也在程府吃。
程琪回忆起一次,贺子兰确实和她用饭。
“见你身子好许多,我就放心了。”贺子兰欣慰道。
程琪笑而不语。
“你要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贺子兰安慰道,“这都是你爱吃的菜,来多吃点。”
“好起来也回家去。”程琪不以为意。
“你们狐朝那么不好,何必回去,在这里有一番功业不算功业吗?若是想念师父咱们会法术随时可以回去啊。”贺子兰越说越兴奋,神采奕奕。
“那我这异族的身份怎么办呢?”程琪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