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珍阻拦她将程琪抱回宫中,“陛下,这毕竟是太姬下的旨意,您这样……”
“听本座的,你,也跟着过来。”贺子兰招呼一声便往自己宫中去了。
贺子兰好久不见程琪了,没想到再次竟是这样的情景。
她扶着她躺下,解开那件湿透的外袄。医官给程琪诊治,贺子兰问那个小弟道:“母后为何罚程琪?”
“程芗首上说,太姬娘娘觉着程首上不讲礼数。”小弟唯唯诺诺地回道。
“无稽之谈,母后又是从哪听的风言风语,竟滥用私刑,荒唐。”贺子兰面上还算平静,心里后悔极了,一念之差,她就要失去程琪了吗?
闻言原本紧盯医官的程珍都转过身看她,小弟低着头,“你今夜就呆在这,明早本座自有说法,医官,程琪首上如何?”贺子兰这边说完又转身问医官。
医官擦着并不存在的汗,回道:“首上身有疟疾,又在冰天雪地里跪着,此刻冻僵了,又逢症发,只怕……”
“只怕什么?”贺子兰脸黑得能滴出墨。
“程琪首上医术高明,只怕要等她醒来再商议缓缓治之。”医官诚惶诚恐地说道,“臣先开去除寒气的方子给首上服下,你们准备些热毛巾。”
贺子兰点点头,她坐床边捂着程琪的手,“取件外披,再取几床被子。”
“陛下,您的衣裳……”程珍犹豫道。
“去,盯着熬药,尽快送来,别再折腾她了,你们都退下。”贺子兰和平时对她的态度截然不同。
贺子兰给她脱掉有点湿的外衣,又披上衣服,盖紧被子,毛巾擦拭,又捂了好一会,她的身体总算有点温度。
程珍退到殿外吩咐,“有什么事通禀后再进去。”
之后,贺子兰给程琪喂了药后过了一个时辰,她面色好转,却没清醒过来,便令他们退下,医官在偏殿待命。
她把那件外披摘了,给程琪身子挪了挪,她睡里边,贺子兰睡床边。
半夜忽然身边有声响,“冷,好冷。”程琪嘴里念着,贺子兰摸了摸她的手,是有些冷,不过没有方才那么僵。
她又裹紧被子,握着她的手,“程琪,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黑暗中贺子兰隐约看清她的脸,那张脸上蹙眉,带着怨,她看着心都要碎了,将她搂到怀里。
程琪迷迷糊糊中惊醒,“你是谁?”
“贺子兰。”她回道。
很快,她发现程琪的眼睛根本睁不开,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又是做什么?”
“程琪,我舍不得你……你已打开本座的心,这回该如何收场?”贺子兰说着眼睛泪汪汪的。
“你是何意?”程琪问道。
“喜欢你,从前一心想欺瞒自己,如今却要欺瞒上天来保全了。”贺子兰说道。
程琪听后有些震惊,犹豫许久才道:“既然蛇神不准,何必强求?”她看着贺子兰是有些动心的,可自己不会在此待一辈子,又是何必……
她一句话震得贺子兰瞳孔欲裂,“你对本座一点爱意都没有吗?那你为何?”
她还来不及愤怒,程琪便已昏昏沉沉,她不知该拿程琪怎么办,忽然有只手摸上贺子兰的脸,“贺心,我只喜欢贺心,她面容姣好,性子也不错,还知道保护我。”
贺子兰的手贴上她的手又哭又笑的,“我听到啦。”
隔天清晨,程琪清醒过来,不住地咳嗽,看见贺子兰睡在床上,有些恍惚。贺子兰问她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吗?程琪看着她的眼睛,点头。
两蛇还坐在床上,她变出一瓶药,这是她贴身带着的,一连服下好几颗,贺子兰给她倒水。
“陛下。”程琪唤道。
“嗯?”她饶有兴趣地看向她。
“臣昨夜进宫是有要事要禀。”程琪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贺子兰皱了皱眉说,眼下这些不是最要紧的。
程琪心里气更旺,面上要保持平和,耐不住气得咳嗽起来,“臣还有一事,方才所述官员,臣要检举违背官纪。”
她将那份记载名录的竹简拿出来。
贺子兰看过之后,眉皱得更深,“确定吗?”
“疑犯。”程琪气势弱下来。
“眼下局势,这事做不了。”贺子兰思虑一番说道。
“眼下什么局势?”程琪质问道。
“此案事关重大,本座最信任你,想由你来查办,但有蛇参你。”贺子兰回道。“他们想把你拉下来,本座需要暂时迷惑他们,之后再把你调回来。”
“可是……”程琪话还未说完,太姬那边派蛇过来,程芗胆大出现在殿内,程珍拦住他进一步往前。
贺子兰拉起围帐,披上外衣走出去。
“什么事?”贺子兰不悦道。
“太姬问陛下,您带走程琪,还把太姬殿内的奴才抓住是何缘由?”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