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杨行密的"江淮崛起":草根皇帝的创业史
江淮一带的风,总带着水汽的潮润,早年的杨行密就背着一捆捆湿重的柴禾,在这风里走街串巷。那时候他穷得叮当响,粗布衣裳打了好几个补丁,脚下的草鞋磨得快见底,唯一的家当就是那根磨得发亮的柴担。
有回在扬州城的街角,几个地痞见他面生,又背着沉甸甸的柴禾,便围上来找茬。“小子,懂不懂规矩?在这儿卖柴,得给爷交份孝敬!”为首的地痞伸手就要抢他的柴钱,杨行密攥紧了拳头,黝黑的脸上青筋直跳。没等对方再动手,他猛地弯下腰,单手就把那一百来斤的柴担抄了起来,胳膊上的肌肉贲张,像块坚硬的石头。
“你们想抢?”他低吼一声,柴担在手里稳稳当当,仿佛拎着的不是柴禾,而是根轻飘飘的芦苇。几个地痞看傻了眼,这小子看着瘦,力气竟大得吓人!再看杨行密眼里的狠劲,腿肚子都转了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好汉饶命!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再也不敢了!”连滚带爬地跑了,留下杨行密站在原地,把柴担重重放下,震得地面都发颤。
后来江淮闹起义,杨行密扔了柴担,提着刀就入了伙。他没读过多少书,却天生带着股子机灵劲儿——别人只顾着抢地盘,他却盯着人心;别人忙着扩军,他却琢磨着怎么让弟兄们吃饱饭。有次部队打了场胜仗,手下劝他趁势吞并周边的小势力,他却蹲在田埂上,看着刚收割的稻子说:“地盘大了没用,得有粮。老百姓跟着咱们,图的不是谁的旗子插得高,是能不能安稳种庄稼、吃饱饭。”
靠着这份实在,他从起义军里的小头目,一步步成了割据江淮的大佬。治理地方时,他总把“让百姓吃饱饭”挂在嘴边,对手下的官吏说:“北方那些人天天打打杀杀,把土地都耕成了战场,那是自毁根基。咱们不一样,江淮鱼米之乡,把水渠修好了,把荒田种上了,老百姓有了余粮,才会真心向着咱们。”
有回部将带着几个校尉来请命,说要扩招十万新兵,趁北方混乱南下扩张。杨行密听完没说话,叫人端来一碗米饭,指着碗里的米粒说:“十万兵,一天要吃多少米?一年要耗多少粮?打仗容易,拉队伍也容易,可粮草从哪儿来?还不是从老百姓手里要?”他放下碗摇摇头,“咱们先把江淮的日子过踏实了,粮仓堆得满当当,百姓手里有存粮,到时候不用咱们喊,有的是人愿意扛枪跟着干。”
就靠这“闷声发大财”的策略,杨行密把江淮治理得井井有条。运河上的商船往来不绝,田埂里的稻子长得比人高,连逃难的百姓都往他的地界跑。等到北方还在为皇位打得头破血流时,南吴早已悄无声息地成了南方最厚实的一块地盘——没有震天响的口号,却凭着一碗碗饱饭、一亩亩良田,在乱世里扎下了深根。
五、耶律阿保机的"草原野心":契丹可汗的皇帝梦
北方的草原,风总是带着凛冽的寒意,卷起枯黄的草屑,也吹动着耶律阿保机心里的野望。他本是契丹八部共同推举的可汗,按照祖辈传下的规矩,可汗之位三年一换,轮流由各部首领执掌。可当三年任期将满,底下人开始议论下一届推举时,阿保机坐在自己的牙帐里,手指敲着案几上的狼头权杖,突然一拍桌子:“这规矩改了!可汗之位,我要接着坐!”
消息传开,其他七个部落的首领炸了锅。他们骑着快马赶到阿保机的营地,帐篷里的炭火明明灭灭,映着一张张愤怒的脸。“阿保机,你忘了祖宗的规矩?”一个白胡子首领把马鞭往地上一摔,“八部轮流执政,这是老骨头定下的章法,你想独吞大权不成?”另一个首领跟着吼道:“要么遵守规矩退位,要么就别怪我们联手逼你!”
阿保机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让人端上酒肉,笑眯眯地劝:“各位兄弟,有话好好说,先喝了这碗酒。”首领们以为他要服软,便气呼呼地坐下,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没等他们放下碗,帐外突然冲进来一群持刀的武士,寒光一闪,刚才还怒目圆睁的首领们,瞬间倒在了血泊里。阿保机放下酒碗,用布擦了擦溅到手上的血,淡淡地说:“规矩是人定的,挡路的,就得挪开。”
解决了内部反对者,阿保机转头就盯着南边的中原。他派人去长安、汴梁,看中原王朝怎么建宫殿、定法度,回来后便在草原上仿照汉地的样子,建起了城池——城墙用土夯得结实,宫殿虽不如中原华丽,却也有模有样的分出了朝殿、后宫。他对身边的族人说:“咱们契丹人不能一辈子只在草原上放羊牧马,看看中原,有城池、有文字、有规矩,那才叫大帝国!从今天起,咱们建契丹国,我做皇帝,让草原和中原都知道咱们的厉害!”
野心像野草一样疯长,他的目光很快越过长城,盯上了中原的土地。早年李克用为了对付朱温,曾派人带着厚礼来草原,与阿保机结为兄弟,两人对着长生天起誓,要联手扫平后梁,共分天下。李克用还特意送了他一把镶嵌宝石的宝刀,阿保机回赠了一匹日行千里的宝马,当时的盟约说得比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