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读到“义父”二字时,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一般,猛地停下了声音,然后忍不住捋着自己的胡须,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朱温的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震得殿内的烛火都微微摇晃,“都说李克用生了个厉害儿子,我看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罢了!”
他一边笑着,一边继续念道:“还当我小弟?他爹当年跟我斗得你死我活,如今他倒学会装孙子了!”
说完,朱温将信随意地扔给了站在下方的群臣,仿佛那只是一封毫无价值的废纸。
群臣们赶忙上前捡起信件,传阅起来。他们看着信中的内容,也都纷纷跟着朱温哄笑起来。
“这河东少帅,还真是个没胆魄的软蛋啊!”
“就是,他爹那么厉害,怎么生了个这么窝囊的儿子!”
“哈哈哈,看来这李克用的家业,迟早要败在他这个儿子手里了!”
一时间,满朝文武都对这封信中的内容评头论足,对那位河东少帅充满了不屑和嘲笑。
然而,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这个被众人视为“软蛋”的人,竟然在转身之后,率领着沙陀铁骑如狂风般席卷而来,瞬间踏平了幽州。刘仁恭父子被五花大绑,像待宰的羔羊一样被押回晋阳,成为了祭祖的祭品。
不仅如此,他还在幽州城外与耶律阿保机的契丹兵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契丹兵素来以勇猛善战着称,但在他的面前却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威风,被打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这一战,让草原铁骑对他心生畏惧,好几年都不敢再南下侵犯。
而他手中的那第三支箭,仿佛是一道催命符,一直紧逼后梁的都城汴梁。朱温原本对他不屑一顾,还曾嘲笑过他的软弱。然而,当汴梁城被攻破的那一刻,朱温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当年的笑声是多么的愚蠢。
那封信里的“恭敬”,看似是谦卑的言辞,实则是隐藏在蜜糖中的利刃,而他,就是那个手握利刃的人。
三、刘守光的"奇葩称帝":幽州城里的闹剧
朱温在汴梁城里对着地图拍案,李存勖在晋阳城外挥师南下,黄河两岸的厮杀正酣,幽州那边却突然冒出个跳梁小丑,把乱世的荒诞又抬了个新高度。这人便是幽州节度使刘守光,说他是五代十国第一“作精”,真是半点没冤枉。
早些年,他看着父亲刘仁恭手握幽州兵权,心里早就按捺不住。趁老爹在城外大安山享乐,他带兵冲进去把人捆了,扔进地窖里锁着,连亲爹的权柄都敢抢。后来哥哥刘守文从沧州带兵来劝,想让他放了父亲,他倒好,假意求和时设下埋伏,一箭射穿了哥哥的胸膛。短短几年,囚禁亲爹、残杀亲兄,把个幽州城搅得鸡飞狗跳,官员们天天提着心过日子,百姓见了他的兵就躲,背地里都骂他“白眼狼”。
有老臣实在看不下去,颤巍巍地进府劝谏:“大人,您夺位杀兄,已是惊世骇俗,如今该安抚人心才是,何必把事做绝?多少得顾点名声啊!”
刘守光一听就炸了,拍着桌子站起来,腰间的玉带歪歪扭扭挂着,嗓门比打雷还响:“名声?能当饭吃?能让我坐上龙椅?我现在就要当皇帝!谁拦着我,我砍了谁的脑袋!”
说干就干,他让人连夜赶制龙袍,绣工粗糙得针脚都露在外面,皇冠上的珠子歪歪扭扭,看着像戏台上的道具。又在府衙门口搭了个临时高台,就算是“登基大典”的祭坛。
大典那天,幽州城的百姓都躲在门缝里看稀奇。刘守光穿着那件明显不合身的龙袍,袖子长了一大截,拖在地上差点绊倒自己,皇冠戴在头上摇摇晃晃,仿佛随时会掉下来。他身后站着一群大臣,有的低着头满脸黑线,有的偷偷撇嘴,还有的干脆把脸扭向一边,谁也不想看这场闹剧。
刘守光倒是自我感觉良好,三步并作两步登上高台,对着底下稀稀拉拉的兵卒和官员,扯着嗓子喊:“从今天起,我就是大燕皇帝!国号‘大燕’,年号‘应天’!谁不服?尽管来战!”话音刚落,一阵风吹过,把他皇冠上的流苏吹得糊了脸,引得台下几个小兵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捂住嘴装严肃。
消息传到李存勖耳朵里时,他正在军帐里看地图,听完信使的汇报,当场笑得直拍桌子,眼泪都快出来了:“这刘守光真是个活宝!我正忙着收拾朱温,他倒自己跳出来称帝,这不等于把脖子伸过来给我砍吗?”
旁边的将领也跟着笑:“主帅说得是,他这称帝,跟给咱们递刀没两样。咱们先灭了这‘大燕皇帝’,再回头收拾后梁,正好顺理成章!”
李存勖笑着点头,眼里却闪过一丝狠厉:“把他那三支箭里的第一支取来——灭刘仁恭、夺幽州,这事儿,该了结了。”
而此刻的幽州城里,刘守光还在为自己的“皇帝梦”沾沾自喜,压根没料到,他这场闹得人尽皆知的登基大典,早已为自己敲响了丧钟。乱世里的野心,一旦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