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转身,对着身后的弟子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药庐拿清心丹!要是晚了,仔细你们的皮!”说完,他自己也快步朝着药庐的方向走去,脚步急促得像是在赶路,却没再提要进殿看红药的事。
花凝玉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满是警惕,青长老绝不会善罢甘休,守灵玉被黑袍人拿走,他的计划落空,说不定还会有别的阴谋。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殿内,刚走到软榻边,就看到白诗言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眸带着初醒的茫然,正望着殿顶的盘龙雕饰。
“言儿!你终于醒了!”花凝玉心头一紧,立刻上前俯身,双手紧紧握住女儿微凉的手,声音里满是急切与关切,“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或者头晕、恶心?娘这就给你再喂点药,好不好?”
“娘……”白诗言的声音细弱如蚊蚋,却透着全然的依赖,她微微蹙着眉,不解地看着花凝玉,“您……怎么会在这里?断云崖……不是不让外人进来吗?”
花凝玉心头瞬间涌上股又暖又涩的滋味,像温水浸软的蜜,甜意里裹着针扎似的疼。她抬手用指腹轻轻蹭去女儿眼角溢出的湿痕,指尖触到的皮肤冰凉,语气软得能滴出水来:“你和墨泯这两个孩子,闯断云崖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跟娘说?若不是娘去墨泯那没见着人,追问秋姨才知你两来了苍梧山,娘还蒙在鼓里呢。”
她顿了顿,指腹摩挲着女儿手背上的浅痂,声音里掺了点后怕的颤:“当时娘的心一下就悬到嗓子眼,连行李都没顾上好好收拾,就往这边赶,路上连歇脚都不敢多停,就怕来晚了。”
她顿了顿,指腹摩挲着女儿手背上淡淡的伤痕,那是之前在积骨室被骨茬划伤的,已经结了浅淡的痂。她握着女儿的手,力道又紧了紧,声音里掺进了几分后怕的颤抖:“你打小就怕黑,连小虫子爬过都要躲半天,断云崖那地方险象环生,到处都是瘴气和毒物,娘怎么能放得下心?路上我连歇脚都只敢靠着树眯一会儿,就怕来晚了,连你的面都见不上……还好,娘赶上了,还好你没事。”
说到这里,花凝玉的声音再也绷不住,细细的颤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她低头看向女儿手腕上泛着的青黑痕迹,那是被铁链勒过、又沾了瘴气留下的印子,眼眶瞬间又红了:“要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娘这后半辈子……可怎么活啊。”
白诗言靠在软榻上,听着母亲一字一句的话,鼻尖猛地一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砸下来,落在手背上冰凉一片。她吃力地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回握住母亲的手,声音里满是愧疚与自责:“娘,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您这么担心。我只是……只是想找到花尊,问问一些事情……我没想到会让自己陷入险境,更没想到会把您也牵扯进来……”
“傻孩子,说什么牵扯不牵扯的。”花凝玉俯身,小心翼翼地抱了抱女儿,动作轻得像捧着易碎的琉璃,生怕稍一用力就碰疼了她。她能感觉到女儿身体的虚弱,后背还带着淡淡的瘴气凉意,“娘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无病无灾地长大。以后不管要做什么、要去哪里,都得先跟娘说一声,别再让娘这样提心吊胆了,好不好?”
白诗言埋在母亲温暖的怀里,用力点了点头,鼻尖萦绕着母亲身上熟悉的兰花香,那是母亲常年用的兰露香膏的味道,从小到大,只要闻到这股香气,她就觉得格外安心。之前在守灵窟里遭遇的恐惧、被困时的疲惫、看着守灵玉被夺走的无力,仿佛都被这温柔的拥抱一点点驱散,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踏实。她轻轻蹭了蹭母亲的衣襟,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娘,我知道了……以后我去哪都跟您说,再也不偷偷跑了。”
花凝玉听着女儿的承诺,心中又暖又软,抬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小时候哄她睡觉那样,动作轻柔又有节奏。殿外的寒风还在呼啸,可殿内烛火温暖,药香萦绕,母女俩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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