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你看红药姑娘眉心的灰雾,那是怎么回事?”花凝玉指着红药,声音里满是疑惑和警惕。陈伯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脚步也停住了:“是腐心瘴里的邪祟入体了!这丫头恐怕是在窟里动了杂念,被邪祟缠上了,腐心瘴的邪祟最会钻人心底的破绽,一旦缠上,半个时辰内就会蚀人心脉,得赶紧喂她吃清心丹,不然就算解了瘴毒,心脉也会受损,以后修为就废了!”
花凝玉心中一紧,不再多问,只是跟着担架往殿内走。聚灵殿内早已备好四张软榻,铺着干净的棉垫,药庐的弟子正端着刚熬好的解瘴药站在榻边,药碗里冒着热气,浓郁的草药香弥漫在殿内。弟子们小心翼翼地将四人抬到软榻上,花凝玉立刻上前,坐在白诗言的榻边,轻轻将女儿额前的碎发拨开,指尖触到的皮肤冰凉,让她心疼得无以复加。
陈伯拿着一碗解瘴药走了过来,花凝玉急忙接过,用勺子舀起一勺药汁,放在嘴边吹了又吹,直到药汁温凉,才小心翼翼地喂到白诗言嘴边。药汁刚碰到唇瓣,白诗言的睫毛就颤了颤,像是本能地吞咽了一下,药汁顺着她的喉咙滑下,她的脸色渐渐有了一丝血色,不再是之前的惨白。花凝玉见状,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声音带着哽咽:“言儿,再喝一口,喝了药就好了,娘再也不让你受这种苦了。以后你想去哪里,娘都陪着你,再也不让你一个人冒险了。”
墨泯的情况比白诗言稍好些,解瘴药喂下去没多久,她就缓缓睁开了眼。她的眼神还有些涣散,茫然地看了看殿内的烛火,又转了转眼珠,看到坐在榻边的花凝玉时,才勉强认出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伯……伯母……诗言她……”
“你别乱动,好好躺着。”花凝玉连忙按住她的肩膀,语气带着安抚,“言儿已经喝了药,正在好转,你也赶紧休息,等恢复了体力再说。你自己也中了瘴气,要是再动,毒素又该扩散了。”
墨泯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转头看向白诗言的方向,眼中满是担忧。花凝玉看着她苍白的脸,看着她嘴角还没擦干净的药渍,心中明白她对言儿的在意,轻声说道:“放心吧,有我在,言儿不会有事的。你也喝了药,好好睡一觉,等你醒了,言儿说不定也醒了,到时候你们又能一起说话了。”
墨泯这才稍稍放下心,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连日的奔波和瘴气的侵袭,让她早已疲惫不堪,此刻放松下来,睡意瞬间涌了上来。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夹杂着青长老怒不可遏的吼声:“凭什么不让我进去?红药是我的弟子,是青枫院的人,我看看她怎么了?你们是不是故意拦着我,想对红药动手?”
花凝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放下手中的药碗,起身走到殿门口,冷冷地看着站在台阶下的青长老,青长老穿着一身青灰色的长袍,领口沾着不少灰尘,显然也是刚赶过来的,身后还跟着两名青枫院的弟子,手里拿着药箱,脸色慌张。
“青长老还有脸来?”花凝玉的声音冷得像冰,目光直直地盯着青长老,“你在守灵窟内设下埋伏,想害言儿和墨公子,现在红药姑娘也中了邪祟,难道不是你算计好的?你现在来这里,是想看看你的计划有没有成功,还是想趁机再对他们动手?”
青长老没想到花凝玉会在这里,更没想到她会直接戳破这件事,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涨得通红:“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设埋伏了?那是……那是我让弟子在窟内布置的防护禁制,是为了防止毒物伤人,你别血口喷人!”
“防护禁制?”花凝玉冷笑一声,举起手中的医仙令,令牌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我在山门外听得清清楚楚,你让你的弟子在守灵玉所在的积骨室布置‘蚀骨粉’和‘凶藤阵’,还说要让言儿和墨公子‘有去无回’!若不是陈伯及时赶到,我恐怕连断云崖的门都进不来,更别说在这里见到言儿了!你现在还想狡辩?”
青长老被说得语塞,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难看至极。身后的两名弟子也低着头,不敢看花凝玉的眼睛,显然是默认了这件事。
“够了!”白长老从殿内走出来,他刚去查看了乌尧的情况,脸色本就不好,此刻看到青长老还在这里纠缠,语气更是冰冷,“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红药姑娘邪祟入体,随时可能心脉受损,你若真关心她,就赶紧去药庐拿清心丹过来,别在这里添乱!若是红药有个三长两短,你这个做师父的,难辞其咎!”
青长老咬了咬牙,狠狠瞪了花凝玉一眼,却也知道现在不是闹的时候,红药是他最看重的弟子,若是真出了意外,他损失就大了。他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