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蛊婆戴上薄如蝉翼的银手套,小心翼翼地在乞丐身上摸索。从破烂的衣襟到磨破的鞋底,连头发里都翻找了一遍,却只摸出半块发霉的干粮和一个空水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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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有。”尸蛊婆摘下手套,扔进火盆里烧着,“要么是被蛇叼走了,要么是藏在谷里了。”
“藏在谷里?”烈阳子皱眉,“那咱们怎么查?”
“不一定要去谷里。”百草翁突然道,“他指甲缝里的泥,除了火山灰和寒气,还有点别的东西。”她用银簪刮下一点泥垢,放在鼻尖闻了闻,“是‘蚀心花’的粉末,这种花只长在冰崖脚下。”
玄阳子立刻接话:“蚀心花的花粉沾了皮肤会发痒,他肯定是在冰崖下蹭过。”
“这么说,他在冰崖下待过?”云鹤真人道,“说不定地图就藏在那附近。”
“可咱们又不能去落星谷……”小石小声说,话一出口就被烈阳子瞪了回去,赶紧低下头碾药。
吊脚楼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药碾子转动的“咕噜”声。小竹看着竹榻上的乞丐,突然想起刚才他发疯时,似乎一直往墙角缩,像是怕什么东西。她悄悄走到墙角,蹲下来仔细看,那里的木板上有几道深深的抓痕,像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划的。
“你们看这个!”小竹指着抓痕喊道。众人凑过去一看,只见木板上的划痕歪歪扭扭,像是个残缺的图案。玄阳子用桃木剑的剑尖沿着划痕描了描,突然道:“是冰崖的轮廓。”
“冰崖轮廓?”云鹤真人眼睛一亮,“他抓这个干什么?”
“说不定是在记地图!”狗剩抢着说,这次烈阳子没骂他,反而点了点头:“有可能。这疯子疯疯癫癫的,说不定把地图刻在脑子里了,发病时就忍不住想画出来。”
尸蛊婆突然冷笑一声,用银钩挑起乞丐的手腕:“你们看他手腕上的印子。”众人看去,只见乞丐枯瘦的手腕上有个淡淡的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是铁链。他不是自己闯谷的,是被人绑着去的。”
这发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被人绑着去落星谷?难道是被胁迫的?
“那施咒的人……”云鹤真人喃喃道,“会不会就是绑他的人?”
“肯定是!”烈阳子一拍桌子,“说不定是那人逼他去寻地图,他不肯,就被下了子午断魂咒!”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吊脚楼里的暑气仿佛更重了,连瀑布的水声都像是带着焦虑。小竹看着乞丐手腕上的青痕,突然想起昨天换布条时,好像在他后腰摸到个硬东西,当时以为是石头,没在意。
“我去看看!”小竹跑到竹榻边,小心翼翼地掀开乞丐的衣襟。众人只见乞丐后腰处,一块暗红色的令牌嵌在皮肉里,边缘已经和血肉长在了一起。令牌上刻着个扭曲的“影”字,被黑绿色的脓水浸得发亮。
“是暗影阁的人!”烈阳子瞳孔骤缩,一把抓住玄阳子的胳膊,指节都捏白了,“十年前屠了我西域药庐的那帮杂碎,腰牌上就刻着这个字!”
玄阳子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桃木剑“噌”地出鞘半寸,寒光映着他眼底的戾气:“我师妹当年中的寒毒,就是暗影阁的‘锁魂散’。”
尸蛊婆突然抓起银钩,狠狠戳向那块令牌:“难怪这咒术阴毒得紧,暗影阁的杂碎最擅长用活人炼咒!”银钩碰到令牌,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溅起的火星落在乞丐皮肤上,他却毫无反应,显然已痛得麻木。
云鹤真人拂尘一扫,拦住尸蛊婆的动作:“别弄坏了令牌。暗影阁行事诡秘,从不留活口,这乞丐能从他们手里逃出来,定有蹊跷。”他仔细打量着令牌上的纹路,“这是暗影阁的‘死士令’,持有者都是执行绝密任务的,一旦失手就会被灭口。”
“那他中的咒术……”百草翁用银簪挑起令牌边缘的皮肉,“是暗影阁的灭口手段?”
“多半是。”云鹤真人点头,“子午断魂咒需施咒人精血催动,若施咒人死亡,咒术就会暴走。他们大概是怕这乞丐泄露秘密,才下了这么恶毒的咒。”
烈阳子突然一拳砸在梁柱上,木渣溅了满地:“这群狗东西!当年若不是少阁主出手,我这条命早就喂了野狗!这次要是让我抓住暗影阁的杂碎,定要把他们挫骨扬灰!”
“先别冲动。”云鹤真人按住他的肩膀,“暗影阁势力遍布江湖,连朝廷都忌惮三分。少阁主让我们查清他的来历,说不定就是想顺藤摸瓜,找出暗影阁的据点。”他看向竹榻上的乞丐,“现在看来,他不仅藏着冰崖地图,还可能知道暗影阁的秘密。”
“可他这副样子,怎么问?”尸蛊婆收起银钩,眼角的疤痕因烦躁而抽动,“清心针只能让他清醒片刻,还没说两句就昏死过去。”
百草翁突然站起身,往陶碗里倒了半碗清水,又从药篓里抓出一把暗红色的花瓣撒进去。花瓣遇水立刻化开,变成墨黑色的液体,散发出一股奇异的甜香。
“这是‘真言花’的花瓣。”百草翁用银簪搅动着液体,“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