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可好看了!”
墨泯笑着解释道:“也不是真的发光,只是那花瓣的颜色极浅,近乎白色,到了夜里,月光一照,便像镀了层银似的,看着像是发光一般。加上荷塘里的水干净,能映出月影,远远看去,就像花和影子都在发光。”
“那也很神奇啊!”柳可儿兴奋道,“诗言,咱们去吧,我真想看看那会‘发光’的并蒂莲!”
白诗言看向父亲,眼里带着几分期待。白景鸿见状笑道:“既然孩子们都想去,那便一同前往吧。只是需得提前知会庄中仆役,好生准备。”他看向墨泯,“何时启程为宜?”
“明日辰时如何?”墨泯松开白诗言的手,起身整理衣袍,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她手背的温软。“晚辈已备好马车,路上也备了些消暑的吃食,比如冰镇绿豆汤、桂花糕,还有新摘的桃子,用井水镇着,吃着爽口。”她的目光扫过厅中众人,最后落在白诗言身上,眼底藏着点促狭的笑意,“诗言若有想带的物件,今夜便可收拾。比如你那套新做的描金绣凤的茶具,带着在荷塘边煮茶喝,定是雅致得很。”
白诗言被他看得心头一跳,慌忙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气氤氲中,见他正低头与白景鸿说着什么,侧脸的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花凝玉已在一旁絮絮叮嘱:“去了庄里要乖乖听话,别总缠着墨公子……对了,你前几日买的那只白玉簪,也带着,配着你那件藕荷色的裙子,好看得很。还有你爱吃的话梅,让丫鬟多装几包,路上闷了好吃……”
她轻轻“嗯”了一声,指尖却又不由自主地摸到裙角的流苏。方才他在掌心画的那个圈,像是还留着温热的印记,和这夏日午后的蝉鸣、茶香、西瓜甜气缠在一起,酿出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来。
柳可儿正攥着林悦的手腕,眉飞色舞地数着要带的衣裳:“我那件水红撒花的裙子必须带着,配着荷塘的绿颜色肯定好看!还有前儿刚做好的月白纱裤,跑起来方便,要是去采莲蓬,穿裙子多碍事。”她忽然一拍手,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对了,我还得把那副新做的风筝带上,蝴蝶形状的,翅膀上还镶了亮片,在湖边放风筝,肯定飞得又高又好看!”
林悦被她晃得身子微微倾斜,却也笑着附和:“风筝确实该带,我记得去年在城郊放风筝,你的蝴蝶风筝线断了,追着跑了二里地,最后还是墨公子替你捡回来的。”她顿了顿,指尖轻轻点着下巴,“我打算带那本《荷花谱》去,听说栖月幽庄的荷花品种多,正好认认样子。再带副围棋,午后在廊下乘凉时,还能跟诗言杀几盘。”
白诗言听着她们的话,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另一侧。白景鸿正拿着那封烫金帖子,指尖在“栖月幽庄”四个字上轻轻摩挲,对墨泯道:“那处的东跨院我还有些印象,靠着荷塘,窗户推开就能看见满池荷花,确实清净。只是多年没去,不知里头的陈设还齐整吗?”
墨泯微微欠身,语气恭敬却从容:“伯父放心,晚辈上月刚让人整修过。换了新的竹编凉席,床榻也换成了楠木的,睡着透气。院里的葡萄架也重新搭了,眼下正是结果的时候,绿莹莹的挂在架子上,看着就喜人。至于那些古籍,晚辈已让人用樟木箱装着,放在书房的架子上,防蛀防潮都做了,伯父随时可看。”
“如此便好。”白景鸿颔首笑道,“有你这番安排,我倒也能松快几日。这盐法改革的事搅得我心神不宁,是该找个清静地方好好琢磨琢磨。”
花凝玉坐在白诗言身边,手里正翻着一本账册,上面记着要带的物件,见她望着墨泯出神,便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压低声音笑道:“看什么呢?脸都红了。”
白诗言慌忙转回头,脸颊果然烫得厉害,她嗔怪地看了花凝玉一眼,小声道:“母亲胡说什么呢。”
花凝玉却不理她的嗔怪,指着账册上的字笑道:“你前几日新做的那件藕荷色软绸裙,带着吧,领口绣的荷花跟栖月幽庄的并蒂莲正好相配。还有你爱吃的杏仁酥,让张厨娘多做些,装在锡盒里带着,路上饿了能垫垫肚子。哦对了,你那只白玉簪子,坠子是朵小荷花的,配着裙子戴,好看得很。”
白诗言听着母亲絮絮叨叨的叮嘱,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似的,暖融融的。她抬眼看向墨泯,正好撞见他望过来的目光,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是盛着揉碎的月光,看得她心头一跳,慌忙低下头,指尖又开始无意识地绞着裙角的流苏。
墨泯看着她泛红的耳垂,唇角的笑意深了些,转回头继续跟白景鸿说话,只是放在膝头的手,悄悄蜷缩了一下,仿佛还残留着方才触碰她手背时的温软。
廊外的蝉鸣依旧聒噪,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白诗言坐在这片热闹的声响里,听着柳可儿的笑闹、林悦的细语、父亲与墨泯的交谈、母亲温柔的叮嘱,忽然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暖暖的。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