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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舌断账未终(3/3)

'。"周稚拨了个长音,弦声里藏着阿史那家族今岁多征的三车粟米,"百姓交多少税,像弹曲子定调似的,得有个准谱儿。"

    苏十三娘站在廊下,盲耳微微颤动。

    她扶着廊柱慢慢往暖阁挪,手指无意识地在柱上划着——那是她记东西的老习惯。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时,她突然开口:"第二段变徵音时,是不是多了个半拍?"

    周稚的手在弦上顿住。

    她望着盲女苍白的脸,看见对方指尖正以极快的速度在空气里划动——那是在默记数字。

    丽妃拍着手笑:"十三娘好耳力!"她转向周稚,"明日你教她这曲子,孤要听你们合奏。"

    月上中天时,苏十三娘摸着回到自己的小屋。

    她从琴腹取出块碎瓷片,蘸着灯油在墙上划——盲女的指尖比眼睛还灵,方才那曲里嵌着的十七户税赋,此刻正顺着她的指缝爬满砖缝。

    划到最后一户时,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掩住嘴,再拿开时染了片腥红。

    敦煌的风卷着沙粒扑在窗纸上时,李息正跪在陈子元案前,手里攥着半张焦黑的绢帛:"龟兹水牢的暗桩来报,蔡参军的遗体被发现时,口中含着绢,守卫当场烧了。"他喉结动了动,"但狱卒说,蔡参军断气前用指血在墙上划了三道。"

    陈子元的笔"啪"地落在案上。

    他掀开锦盒,里面整整齐齐摆着蔡旭坤生前所写的二十余幅手札——从算学批注到军粮账册,每一笔都刚劲如刀。

    他抽出张写满"账"字的纸,指尖沿着最后一竖的走势移动:"这三道划痕的角度、力度......"他突然抬头,目光像淬了火的刀,"蔡参军不是在写字,是在划'账'字的最后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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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息的算筹袋在膝头轻轻摇晃:"他是要告诉我们......"

    "账不可灭。"陈子元的指节抵着案几,指腹上还留着前日摩挲税谣绢帛时的触感,"哪怕人没了,账还在。"

    同一夜,龟兹乐坊的窗棂外,一道黑影贴着墙根闪过。

    周稚正借着月光补琵琶弦,忽见苏十三娘的窗纸上映出个晃动的人影——风帽压得低低的,腰间悬着枚青铜鱼符。

    她刚要出声,那影子已消失在巷口。

    "周娘子?"苏十三娘的声音从房里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好像......咳,好像把琴谱弄湿了。"

    周稚推开门,见盲女倚在床头,帕子上的血渍在月光下泛着暗褐。

    她慌忙扶住人,却见血帕子底下隐约透出些线条——是用隐血墨画的水牢结构图,井道旁歪歪扭扭写着"冬至换防,子时三刻"。

    "这是......"

    "我阿爹被关水牢时......"苏十三娘的手攥住周稚的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他用指甲在井壁刻的。"她突然笑了,血沫从嘴角溢出来,"现在......该你们......"

    话音未落,她的手无力垂落。

    周稚颤抖着将血帕子塞进怀里,转身时正撞翻案上的烛台。

    火苗舔着琴腹的瞬间,她看见块木片从琴里掉出来——是苏十三娘今夜默录的税赋账册。

    敦煌的更鼓敲过三更时,陈子元站在城头。

    李息递来的水牢图在他手中展开,井道的位置被红笔圈了又圈。

    风卷起他的衣角,算筹袋撞在城砖上,发出细碎的响。

    他望着西边的星子,那里有龟兹的方向,有未烧尽的账册,有染血的密图。

    "大人。"李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马铁的密信说,龟兹王冬至要去郊外祭天。"

    陈子元将水牢图小心收进袖中。

    他摸了摸腰间的算筹,指尖触到块凸起——是蔡旭坤留下的青玉镯,此刻还带着体温。

    "去传徐晃。"他望着渐沉的月亮,声音轻得像沙粒落在丝绸上,"再备沙盘。"

    城楼下,更夫的梆子声远远传来。

    陈子元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落在算筹袋投下的阴影里——那里,水牢图的边缘正随着风轻轻颤动,像在等待某个时刻的到来。

    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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