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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都,虚竹的地狱之中,拼尽全力操控天地三阴三阳脉络连通虚竹地狱的段誉只觉得自己越来越轻松。
毕竟天地之间的六脉之气自发的开始聚集起来,他所炼制的六脉剑器,也开始以一种无与伦比的速度凝聚了起来。
由气而生,由气而灭,光影转换之间,六脉之气在形质之间来回变换,淬炼的这六柄剑器越发神异。
“不对劲,不对劲。”段誉喃喃自语道。
最近他们这片地方可平静的很,怎么会突然冒出这种大机缘?
但手中六脉剑器嗡嗡震颤,光华吞吐不定,提醒着他,这何止是机缘,简直跟天上掉馅饼没两样了。
甚至可以说他如今根本不是是单纯的功力暴涨,而是天地六气本身在欢呼、在雀跃,仿佛找到了最终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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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不及待地要注入他体内这六道贯通形质、介于有无之间的玄妙剑气之中。
“二哥。”
段誉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骇,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天地间的阴阳、清浊、刚柔之气疯狂涌入,被六脉剑器贪婪地吞噬、淬炼。
这速度,远超北冥神功的极限,甚至让他产生一种灵魂都要被这汹涌而来的“气”同化、撑爆的错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剑它们像活过来了。”
虚竹盘坐地狱中央的身影稳如磐石,但那双洞彻幽冥的眼睛深处,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清晰地“看”到了段誉体内气机与遥远彼方那株倒悬巨树之间无形的共振。
那不是掠夺,而是一种归流?一种本源上的呼应?
“三弟。”
虚竹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带着一种抚平躁动的力量,却又难掩凝重。
“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你的源头变了。”
“源头?”
段誉一愣,手中六脉剑器嗡嗡震颤,光华吞吐不定。
“什么源头能引动我这六脉之气如此暴增?
仿佛…仿佛天地间的‘气’本身在向我涌来,迫不及待地要融入这剑中。”
“是‘他’。”
虚竹缓缓道。
“石人杰,或者说,段誉,另一个‘你’。”
“什么?”
段誉如遭雷击,俊逸的脸上满是错愕。
“二哥,你说什么胡话?
石人杰是拜月教主,他最多是我大哥,怎么会是另一个我?”
段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荒谬绝伦。
他这一辈子,最开始碰到一个心仪姑娘就是妹妹,碰到一个就是妹妹。
到后来这些妹妹不是妹妹了,他也不是他爹的儿子了。
“血脉相连,同源异体。”
虚竹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因果的了然。
“你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们本身就是同一个人的不同两面吗?
就好像你是生,他是死,你是阳,他是阴。
仔细想想,你们两个人的底子真的不一样吗?
那份对情的痴狂和执迷,真的有区别吗?”
段誉呆住了,虚竹的话语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他认知的基石上,砸得他头晕目眩。
“同一个人…不同的两面…生与死…阳与阴…”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手中的六脉剑器。
那六柄介于有形无形、凝实与虚幻之间的神异剑器,此刻正发出前所未有的嗡鸣。
剑身上流淌的已不再是单纯的剑气,而是仿佛实质化的天地六气本源——清阳、浊阴、刚金、柔木、燥火、湿水……
它们不再是温顺的工具,更像是六条被惊醒,被源头呼唤的狂龙。
在他手中剧烈震颤,贪婪地吞噬着从四面八方、乃至从冥冥虚空中奔涌而来的磅礴气息。
这气息的源头,那遥远却无比清晰的共鸣感…
“噗。”
一口鲜血毫无征兆地从段誉口中喷出,并非受伤。
而是体内过于汹涌澎湃的力量激荡,冲击得他气血翻腾。
俊逸的脸庞瞬间苍白,但眼神却因这剧烈的冲击而褪去了迷茫,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惊骇。
“是他…真的是他。”
段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刚刚他清晰地捕捉到了那共鸣的源头。
那株在他感知中倒悬于天地之间,根扎虚空、干立大地的生命巨树。
那树的气息,磅礴、包容、深邃,带着一种挣脱一切桎梏的新生与浩瀚。
却又与他自身的六脉之气同根同源,如同磁石的两极,疯狂地互相吸引、呼应。
“大哥…石人杰…段誉…”
段誉混乱地念着这些名字,每一个名字都像针一样刺在他混乱的思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