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越挣扎笼子越紧。”
石人杰摊开手掌,这一次,不再是用力攥紧的对抗,而是掌心向上,虚虚一托。
霎时间,以他为中心,一股难以言喻的、温和却沛然莫御的气息悄然弥漫开来。
自然的生机再不需要刻意催动,一念之间,天与地仿佛在跟他和谐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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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常无常,双树枯荣,南北西东,非假非空。”
拜月教内的那株被教众供奉,从普通树木变为神树的圣树悄然之间。
树身上种种的扭曲,种种的缺陷不再是原来的你死我活,反而是自然而然的开始弥合在一起。
也是在这弥合之时,他体内沉寂已久的某种东西,如同被星火点燃的干柴,轰然苏醒。
并非佛门的金光,亦非魔道的黑焰,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包容万象却又纯净璀璨的辉光,自他灵魂深处喷薄而出。
这光芒并非单一,而是呈现出一种极其复杂、精密、却又和谐统一的形态。
这是拜月教主一生的积累。
嗡——
一声并非源自耳膜,而是直接震荡在灵魂层面的宏大嗡鸣响起。
拜月教主的精神视野骤然被无限拔高、无限延展。
在他的意识之海中,那被他抗拒已久,或者说瞧不起的虚假圣树,随着这辉光的洗礼开始渐渐清晰了起来。
只不过这圣树与外界的圣树相比,它慢慢的倒过来了。
一棵倒置的巨树,树根扎向无垠高处,树干向下无边延伸。
“根在天,干在地……”
把过去的一切积累全部舍了的石人杰,看着这一株越发高大的树木喃喃自语。
而在失去了支撑他妄念的力量以后,他久违的开始动脑子了。
对情爱的极端否定、对灭世的偏执追求、对佛门的刻骨抗拒。
此刻都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了被执念掩盖已久的清明。
“天为虚,地为实。
根扎在虚处,延伸无边;干立在实处,托举万千。”
他忽然想起曾读过的《易经》。
“原来虚实从不是对立,倒是根与干的关系。
虚是实的源头,实是虚的显化。”
就像他自己,总想着把把他认为是“虚”的部分剜去,只留“实”的坚硬。
却没注意到正是那些看似虚妄的痴缠、痛苦、挣扎,才让“实”的根基扎得更深。
“佛门说‘非假非空’,原不是要我们辨真假,而是要认清楚——假里有空的真,空里有假的实。”
石人杰笑了,这笑容里没有嘲讽,只有了然。
“他们给我画的圈,从来不是‘神’与‘魔’,而是‘认’与‘拒’。
拒绝承认那些‘不完美’的部分,才会困在圈里;认下了,圈自然就破了。”
随着这念头升起,巨树的树干上忽然裂开一道缝隙,从中淌出清澈的水流,顺着枝桠漫过每一片叶子,冲刷着一切。
这也是洪水,只是这一场水,不见半点暴虐,反而沉静如渊。
“想通了?”
方圆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戏谑。
石人杰点点头:“想通了。
原来‘全都要’,不是贪婪,是诚实。
诚实地认下自己的每一面,诚实地活成自己的样子。
石人杰的意识海中点点星光。
那些曾被他视为累赘、虚妄、耻辱的爱恨情仇、执着思辨。
此刻不再是无序的尘埃,而是如同环绕恒星的星辰,遵循着某种玄奥的轨迹,温顺而璀璨地环绕着巨树旋转。
每一次旋转,都仿佛在向树干注入一丝微光,让那包容万象的辉光更加凝实、深邃。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与浩瀚。
曾经禁锢他的沉重枷锁,那名为“必须”、“只能”、“非此即彼”的桎梏。
在“全都要”的豁然贯通下,如同春日融雪般消解无形。
他不再需要去证明什么,也不需要去毁灭什么来确立自己。
他只需存在。
诚实地存在,如实地观照。
那条象征着他本真、好奇与反叛的蛇。
安静地盘踞在倒悬巨树的主干上,竖瞳清澈,倒映着整个意识海的星光与树影。
它不再嘶嘶吐信,充满攻击性地对抗外界强加的规则。
它更像一位沉静的观察者,带着洞悉一切的睿智与重新燃起的、对万物本质的好奇。
看着拜月教主,方圆拍掌道:“石人杰,你成了”
虽然从佛门走到了上帝教是有点古怪,但的确是成了。
毕竟拜月体内此刻孕养的生命之树不是虚假的。
就好像因为他走到这一步,引起的八部众暴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