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他成了?!他跳出了佛门的圈套?
他是我,我也是他?”
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远比力量的暴涨更让他心神剧震。
轰隆隆——
就在段誉心神激荡,体内六脉剑器因本源呼应而光芒暴涨,几乎要脱手飞出,自行演化成六条贯穿天地的气脉长虹之时。
幽都本就昏暗的天空,骤然被染上了一层刺目的、带着金属质感的暗金色。
无数梵唱如同实质的音波海啸般从四面八方碾压而来,带着无匹的威严与肃杀。
目标直指虚竹的地狱核心,更准确地指向了气息正处于最剧烈蜕变、最不稳定状态下的段誉。
“秃驴给我死。”
双翅一展,瞬息而至的鸠摩智大喝道。
艹特么的,居然敢跑到这儿来撒野,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今天真要是让这帮秃驴就这么轻易的走了,他的武功这么多年不是白练了。
无边怒意杀意之下,完全成了野兽的金翅鹏鸟,以硬对硬的跟着这些佛音弹唱拼杀了起来。
“干你娘的小和尚,这种大坑你居然不早说。”
同样跑过来的阿紫指着虚竹的鼻子痛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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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作为当初不完整的八部众。
在段誉这头龙众彻底圆满之时,距离如此之近的情况下,属于她身上的八部众的命格力量也被连带着开始暴动了起来。
甚至不只是她,就连游坦之也是如此。
那残缺的,扭曲的,况如妖魔一般的神只虚影从他们体内陡然浮现。
不过短短片刻,便在这片地狱之中成了头顶天,下踩地的神佛。
当然也把阿紫和游坦之折腾的更惨了,毕竟当年在八部众的局中,他们就从来没完整过。
这么些年下来他们体内的力量,早就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了。
尤其是阿紫,那从体内暴涌而出的神只虚影。
半边是勾魂夺魄的修罗相,半边是泣血带泪的凡人面。
两种极端的气息在她体内撕扯,疼得她几乎要咬碎牙关。
可她偏不叫疼,只是死死盯着虚竹,眼底翻涌着又恨又怨的火:“你早就知道我们是棋子,是不是?
你早就知道这破局要把我们拆骨扒皮,是不是?”
游坦之的情况更糟。
他体内的力量本就因易筋经而扭曲,此刻被八部众的命格牵动,竟化作一头浑身长满倒刺的巨蟒。
鳞片上还沾着冰蚕的寒气与星宿海的毒,每一次喘息都喷出带着腐蚀性的白雾。
他蜷缩在地上,意识在“游坦之”与“星宿老仙徒孙”与“神只傀儡”之间反复横跳,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吼。
虚竹看着眼前的混乱,双手合十。
他当时知道这一天会到来,毕竟八部众本就是同气连枝的锁链。
石人杰那边挣脱了枷锁,这边的锁链自然会崩断,溅起的碎片足以伤人。
可他没说,不是故意隐瞒,而是知道说了也没用。
“破局从来都要流血。”虚竹的声音穿过梵唱与嘶吼,落在每个人耳中。
这声音十分欠揍,就像阿紫他她现在恨不得一拳把虚竹打成肉饼。
但可惜做不到,虚竹抬手一挥,幽冥深处升起无数莲台,托住即将崩溃的阿紫与游坦之。
莲瓣上的佛光并非佛门正统,而是带着幽冥特有的阴寒,却奇异地抚平了几分躁动。
“你们恨我瞒你们,该恨。
但你们更该问问自己——是想继续做锁链上的环,还是想做握着锁链的人?”
“握着锁链?”
阿紫咳出一口血,却笑了,笑得比修罗相还狠。
“小和尚,你以为我稀罕做什么神只?我只要享受,只要姐夫……”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愣住。
是啊,她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八部命格,只是那些被命运抢走的东西。
可过去她总以为,只有变得足够强,强到能撕碎一切规则,才能抢回来。
游坦之的巨蟒虚影也渐渐平息,露出他原本苍白的脸。
他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曾沾满血腥,也曾为阿紫暖过脚。
原来他纠结的从来不是“人”与“神”的身份,而是“想做什么”与“不得不做什么”的拉扯。
就在这时,鸠摩智的金翅鹏鸟发出一声凄厉的啼鸣。
那些梵唱凝聚成的金色佛掌竟穿透了他的火焰刀,在他翅膀上烙下焦黑的印记。
他却笑得更狂:“来得好,”
猛地转身,火焰刀不再劈向佛掌,而是反手斩向段誉体内奔涌的六脉之气。
“你疯了?”
段誉惊呼,下意识想躲。
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