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锣的余音又在院子里响起,这次混着银镯的轻响,像在说:所谓破局,不过是让老的懂点新的,让新的学点老的,在彼此的频率里,找到最厉害的共振。
棺内藏锋
叛军将领的长刀劈开楠木棺盾时,脸上的狞笑突然僵住。三寸厚的老木头内侧弹出密密麻麻的倒刺,针尖裹着的生石灰遇雨蒸腾起白雾,呛得他睁不开眼。更要命的是,倒刺根部缠着浸过桐油的棉线,正顺着他的刀刃往上爬——这是张小帅昨夜用殡葬棉絮改的绊索,专门对付蛮力型兵器。
“缠他!”张小帅的磁石锁链在雨里甩出残影,链头的双鱼玉佩泛着绿光。这对古玉是他从盗墓贼手里缴获的,据说能与青铜器产生共鸣。此刻玉佩撞上棺盾内侧的暗扣,“咔哒”声里,三具棺盾突然弹出青铜弩箭,箭簇在白雾中划出三道寒光,精准射穿第二波冲上来的叛军咽喉。
李夜白的喊声从棺盾阵右侧传来。他举着面改装过的铜镜,镜面蒙着层透明的虫胶,嵌在中央的三棱镜是从工部天文台上卸的零件。阳光穿透雨幕的瞬间,镜面突然反射出刺眼的白光,经过棱镜折射后,化作道蓝紫色的“闪电”,像活物般缠向远处的火药车。
“那是戏法!别信!”叛军将领抹掉眼里的石灰,挥刀砍向磁石锁链。但链头的双鱼玉佩突然发烫,磁力骤然增强,竟吸住了他刀上的铁环。更诡异的是,棺盾内侧的青铜弩箭还在自动上弦,箭簇折射着李夜白制造的“闪电”,在雨里泛着骇人的光。
张小帅借着磁力猛地拽动锁链。叛军将领的长刀脱手飞出,重重砸在棺盾上,震得内侧的生石灰粉再次弥漫。他趁机踩着棺盾的缝隙腾跃,靴底的防滑纹里嵌着细铜钉,每步都在叛军的甲胄上留下带血的窟窿——这是学自盗墓贼的“踏骨步”,专踩关节连接处。
李夜白的“闪电”在此时劈中火药车。虽然没能直接引爆,但镜面反射的强光让拉车的马受惊狂奔,车厢撞在断墙上,黑火药撒了满地。他立刻调整棱镜角度,将“闪电”转向叛军的弓箭手:“看这儿!爷爷给你们变个雷公显灵!”
弓箭手的视线被强光灼痛,射出的箭矢纷纷偏离。有个机灵的想绕后偷袭,却被突然弹起的棺盾绊倒——张小帅在每具棺盾底部都装了弹簧暗扣,双鱼玉佩的绿光闪过,就能触发机关。这是他结合盗墓时的触发式陷阱改的,专门对付抄后路的敌人。
“他们的棺盾会动!”叛军的惨叫声里带着哭腔。二十具楠木棺盾在双鱼玉佩的指引下,时而组成防线,时而突然弹起绊倒敌人,内侧的倒刺和生石灰像张无形的网,将近战的叛军困在中央。
苏半夏的银镯突然从棺盾后飞出,七根金针擦着张小帅的耳边掠过,刺入三名叛军的手腕穴位。这是她算好的“麻筋位”,中针者的手臂会瞬间麻痹。金针尾部的丝线还连着棺盾内侧的铜铃,中针时发出清脆的响声,刚好给张小帅报信。
叛军将领的机械义体在此时启动。他的左臂化作铁爪,无视磁石锁链的拉扯,直扑张小帅的咽喉。但李夜白的铜镜“闪电”及时扫过他的义体关节,强光让里面的齿轮暂时卡壳,张小帅趁机甩出锁链缠住他的脖颈,双鱼玉佩死死吸住义体的铁环。
“看看这是什么!”张小帅猛地掀开最近的棺盾,露出里面铺着的黄纸——那是老王画的“镇魂符”,用殡葬时的纸钱改的,上面还沾着糯米和黑狗血,“你这铁皮身子,就怕老祖宗传的脏东西!”
黄纸贴在机械义体上的瞬间,铁爪突然失灵。叛军将领惊恐地看着符纸冒出黑烟,里面的电路像被腐蚀般熔断。这不是符咒真有魔力,是李夜白在黄纸里掺了导电的石墨粉,遇上义体的电流就会短路——他们早就摸透了王承恩留下的机械弱点。
李夜白的“闪电”再次亮起,这次直接照向将领的脸。对方下意识地闭眼,张小帅趁机收紧锁链,双鱼玉佩的绿光与棺盾内侧的青铜弩箭产生共鸣,三支箭同时射穿将领的护心镜。
火药车在此时突然爆炸。不知是哪个叛军的火星溅到了撒落的黑火药上,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剩下的叛军彻底崩溃,踩着同伴的尸体四散奔逃,连武器都顾不上捡。
雨渐渐停了,硝烟在晨光里慢慢散去。二十具棺盾东倒西歪地立在血泊里,内侧的倒刺沾着布条和血肉,生石灰粉与雨水混在一起,在地上积成白茫茫的水洼。张小帅的磁石锁链缠着断裂的机械臂,李夜白的铜镜碎了个角,双鱼玉佩却依然泛着绿光。
“这铜镜还能用不?”张小帅踢了踢李夜白手里的碎片。
“换块镜面就行。”李夜白捡起三棱镜,擦了擦上面的泥,“这棱镜才是宝贝,能把阳光拧成麻花。”
苏半夏的银镯收回金针,有根针尾的铜铃碎了,她却笑得眉眼弯弯:“刚才那下‘麻筋位’,比爷爷教的还准。”
老王扛着铜锣走过来,看着满地的殡葬器具改造的武器,突然哼起了出殡时的调子。棺盾内侧的符咒、磁石锁链上的玉佩、铜镜里的棱镜,还有苏半夏银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