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帅把双鱼玉佩解下来,挂在棺盾的铜环上。绿光透过楠木的纹路游走,像给老木头注入了新的生命力。他突然明白,近战的诀窍从不是硬碰硬,是用老物件的巧劲,配新法子的灵变——就像这棺盾藏着倒刺,铜镜能变闪电,连死人用的黄纸,都能破了活人的铁皮甲。
后来北镇抚司的棺盾内侧,永远备着生石灰和倒刺,弹簧暗扣连着双鱼玉佩的磁石机关。李夜白的铜镜换了更结实的镜面,棱镜能转出七种颜色的“闪电”;苏半夏的金针淬了新的麻药,针尾的铜铃换成了更小的哨子。
没人再觉得这些是拿不上台面的杂耍。因为所有人都见过,在最凶险的近战里,是棺盾的倒刺拦住了长刀,是铜镜的“闪电”晃瞎了敌人,是那些带着殡葬气息的符咒和土法,护住了兄弟们的命。
夕阳照在东倒西歪的棺盾上,张小帅踩着满地的兵器碎片,突然觉得这些老木头比任何铠甲都可靠。它们会疼(布满裂痕),会累(掉了漆),却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藏着让人活命的惊喜——就像他们这些人,看着像散兵游勇,凑在一起,就是谁也打不垮的阵。
远处的火药车还在冒着青烟,李夜白正蹲在那儿研究没炸完的黑火药,苏半夏在给受伤的兄弟扎针,老王的铜锣又响了起来,这次的调子轻快得像在唱戏。
张小帅靠在棺盾上笑了。他知道,只要这面锣还能响,这面镜还能亮,这具棺盾还能藏着锋刃,就永远有人能在近战里笑着活下去——用老祖宗传的智慧,耍着新时代的花样,把绝境变成自己的主场。
阴阳杀阵
火药车的爆炸火光将半个天空染成橘红,老王的殡葬铜锣在烈焰中舞成残影。铜壁上的朱砂符咒被高温蒸腾起血雾,原本模糊的笔画突然清晰,浮现出《殡葬全书》里记载的镇魂纹——这是他年轻时给枉死者超度时画的符文,此刻却在火光中活了过来,笔画间游走的红光像一条条小蛇。
“半夏!东南角!”老王的黄铜锤砸在锣心,震得空气都在颤抖。苏半夏的银镯突然发烫,七根金针自动弹出,针尖刺入地面的七个血洼。这些是叛军的鲜血混着糯米水形成的“煞点”,恰好对应着《机关秘术》里记载的“七星镇煞”方位。
李夜白的电路装置在此时炸开蓝紫色的电光。他将三圈铜线缠在烧焦的棺盾上,用匕首划破手掌,让血珠滴在裸露的导线接头——这是他从苏半夏父亲的手稿里看来的土法,“以生人血引阳气,促电路通煞”。电流顺着棺盾的木纹游走,与老王铜锣上的镇魂纹产生奇妙的共鸣。
苏半夏突然瞪大了眼睛。她看着铜锣的镇魂纹、棺盾的电路线、地面的煞点,这三者组成的图案竟与父亲留下的《机关秘术》插图分毫不差!手稿里“借阴煞之力御敌”的批注在脑海里炸开:“殡葬用具藏阴煞,需以阳气激之,阴阳相济,方成杀阵。”
爆炸的余波掀飞最后一块棺盾时,奇异的景象出现了。老王铜锣的镇魂纹与李夜白的电光交织成半透明的结界,内侧泛着铜锈色的阴气,外侧裹着蓝紫色的阳气,像个巨大的鸡蛋壳将兄弟们护在中央。冲在最前的叛军撞在结界上,瞬间被阴气吸成干尸,而飞溅的弹片则被阳气弹开,落在地上叮当作响。
“是……是借尸还魂阵的变种!”苏半夏从怀里掏出父亲的手稿,指尖划过“阴煞聚气”的章节,“殡葬铜锣装过百年亡魂,棺盾藏过三代尸骨,这些都是至阴之物;而李夜白的电路、我的金针、甚至兄弟们的血气,都是至阳之力……”
她的银镯突然指向结界内侧。那里的阴气正在自动修复被爆炸震出的裂痕,修复的轨迹竟与手稿里画的“引煞补阵”图完全一致。更让她心惊的是,李夜白缠在棺盾上的铜线,走向恰好对应着“阳气导脉”的注解,连焊点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我爹早就想到了……”苏半夏的声音带着颤音,“他说的‘机关秘术’,根本不是单纯的机械,是让老物件和新法子……阴阳相济。”
老王的铜锣在此时发出龙吟般的巨响。镇魂纹的红光突然暴涨,结界内侧浮现出无数模糊的人影——那是被铜锣超度过的亡魂,此刻竟在帮他们防御。有个穿官服的虚影甚至伸手抓住了支射向张小帅的冷箭,手指穿过箭杆的瞬间,箭簇就化作了飞灰。
“他们在帮我们!”张小帅的磁石锁链缠住个叛军的脚踝,将其拽向结界,“这些老物件里的‘东西’,在护着我们!”
李夜白的电路装置突然发出“滋滋”的爆鸣。他将最后块硫磺块扔进导线接头,蓝紫色的电光与镇魂纹的红光彻底融合,结界表面浮现出黑白相间的阴阳鱼图案。冲上来的叛军只要踏入阴阳鱼的黑眼区域,就会被阴气冻僵;踏入白眼区域,则会被阳气灼伤,根本无法靠近核心阵位。
苏半夏的金针在此时有了新发现。当她将针尖刺入阴阳鱼的鱼眼位置时,结界突然向外扩张了半米,刚好将受伤的兄弟们护在里面。父亲手稿里的字迹仿佛活了过来:“阴煞喜煞物,阳气爱生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