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供桌的震动突然加剧。张小帅看见香灰组成的齿状图案开始旋转,与自己刀柄的电路板纹路咬合,发出细微的“咔嗒”声——这是时空锁解开的声音,与机械马启动时的声响完全一致。而破庙的墙壁在此时变得透明,他能看见外面的树林里,无数个模糊的影子正在移动,每个影子的手里都拿着类似急救包的物件。
“他们是‘清除者’。”李夜白迅速包扎好伤口,将急救包甩到肩上,“管理局的叛徒派来的,专门猎杀锚点人物。你看他们的鞋子——”
张小帅的左眼在此时捕捉到关键:那些影子的靴底都有金属跟,踩在地上的“咔嗒”声与李夜白的一模一样,只是频率更快,像是某种攻击信号。而更诡异的是,影子们移动的轨迹,竟与全息影像上的红色光点完全重合,形成一张包围破庙的网。
“备用方案是皇陵。”李夜白拽着他往破庙后墙冲,“地宫的龙脉能屏蔽时空信号,我们得在清除者赶到前,拿到启动钥匙毁掉熔炉。”
后墙的砖块在接触到李夜白的手掌时自动脱落。露出的通道里泛着冷光,墙壁上镶嵌着与急救包同款的3m胶带,固定着某种发光的线缆,线缆里流淌的淡金色液体,与供桌渗出的液珠完全相同。张小帅突然明白,这破庙根本不是自然存在的,是时空管理局建造的应急中转站。
“记住,见到钥匙别碰它的金属部分。”李夜白的声音在通道里回荡,带着轻微的回音,“要用玉佩的裂痕去卡它的凹槽,这是2077年的工程师专门设计的机关,只有你的血能激活安全模式。”
通道尽头的光亮越来越近。张小帅的双鱼玉佩在口袋里发烫,他想起李夜白伤口上的透明敷料——那上面的3m商标此刻在脑海里放大,变成一把钥匙的形状,商标的边缘恰好有七个缺口,与玉佩内侧的七个凸起圆点完全对应。
原来未来与过去的联系,从来不是宏大的预言,是藏在细节里的密码:急救包里的碘伏棉签对应着星图的坐标,创可贴的卡通图案标记着关键节点,甚至连3m商标的缺口,都在指引着正确的方向。就像李夜白来自2077年的伤痕,此刻正与1519年的自己产生共振,证明跨越时空的羁绊,远比历史的尘埃更坚固。
清除者的“咔嗒”声在身后越来越近。张小帅握紧李夜白递来的急救包,触感是现代材料的坚韧,却带着古代行囊的温度。他知道,通道尽头的皇陵里,不仅有需要摧毁的终焉熔炉钥匙,还有属于三个时空锚点的共同使命——不是守护某个时代,是让所有被打乱的时间,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通道的光亮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张小帅看着自己与李夜白重叠的影子,突然明白“奇变偶不变”的真正含义——无论时空如何流转,有些本质永远不会改变:对真相的执着,对同伴的信任,还有藏在急救包与双鱼玉佩里的,跨越五百年的守护。
全息影像里的终焉图景
张小帅的指尖划过创可贴包装上的卡通图案时,父亲临终前的声音突然在破庙响起。不是记忆的回响,是带着真实温度的耳语:“当遇见知晓未来之人,记得看他左胸第三颗纽扣——那里藏着时空的密钥。”
他猛地抬头看向李夜白。对方的蟒纹袍左胸确实有颗异于常人的纽扣,不是传统的铜制,而是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方块,形状与全息投影仪的开关如出一辙。而纽扣边缘的细小纹路,正与双鱼玉佩裂开的缝隙产生共振,在空气中投射出细碎的光斑。
“父亲的遗言应验了。”张小帅的声音有些发颤,指尖悬在纽扣上方,“他说这密钥能关闭‘吞噬一切的熔炉’。”
李夜白突然按住他的手。“别碰它。”全息投影仪在掌心亮起,蓝光中浮现出骇人的画面:正德年间的京城正在塌陷,无数房屋被无形的力场撕碎,化作金色的能量流涌入中央的熔炉——那不是传统的火炉,是个由无数机械臂组成的金属巨物,每个臂端都夹着发光的星核碎片,正在将整个京城炼化成液态能量。
“这就是终焉熔炉的终极形态。”李夜白的手指在影像上划出红线,“看到那些机械傀儡了吗?它们是用废弃的时间碎片拼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指令:收集星核能量。”
张小帅的左眼在强光中刺痛。他看清傀儡的脸竟是由无数张熟悉面孔重叠而成:有菜市口的刽子手,有刑部尚书,甚至有十年前在钦天监扫地的老太监。而这些傀儡的胸口,都嵌着与李夜白纽扣相同的黑色方块,只是已经失去光泽,像被熔炉吸走了所有能量。
“宁王以为自己在谋反。”李夜白放大影像角落的画面,宁王正跪在熔炉前,手里举着的兵符发出红光,“其实他只是在帮真正的黑手启动熔炉——那个躲在时空裂隙里的‘管理员’,想把明朝变成第一个能量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