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马在此时弹出倒计时。张小帅握着陨石碎片冲向火焰时,听见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李夜白和机械马化作一道白光,暂时压制住了蓝火的势头。他在力场边缘看到对方最后的眼神,金丝眼镜后的瞳孔里,映着多个时空的自己,每个都在说“快走”。
陨石碎片接触火焰的瞬间,所有影子突然合一。张小帅感到体内涌入无数记忆:现代课堂上老师讲的能量守恒定律,古代钦天监记录的星象变化,管理局手册里关于“终焉熔炉”的说明——原来这装置不是用来焚烧时间碎片,是叛徒篡改了程序,想把不同时空的关键人物熔炼成单一的“服从体”。
“奇变偶不变!”他对着火焰大喊,将双鱼玉佩的两半同时扔进核心。
裂痕与二维码在核心处拼合成完整的圆。蓝白色火焰突然转成温暖的金色,漂浮的碎片开始回归各自的时空:宁王余党回到2024年的实验室,李夜白的身影出现在1522年的刑场,而十岁的自己,正把陨石碎片重新藏回钦天监的墙缝,脸上带着与此刻相同的坚定。
排水口的光亮在此时消退。张小帅发现自己站在护城河岸边,机械马的残骸已经不见,只有手腕上的红痕还在发烫。远处的菜市口传来收队的号角声,刑部尚书大概以为逃犯已被乱箭射死,却不知时空的乱流已被抚平。
他摸出怀中的双鱼玉佩,裂痕处的红光渐渐凝成一行小字:“时空管理局外勤员张小帅,任务完成”。这行字消失前,他看见玉佩内侧多了个微型的机械马图案,马背上的人影戴着金丝眼镜,正对着他的方向挥手。
暮色中的护城河泛起涟漪。张小帅知道,终焉熔炉的真相只是开始,那些藏在历史褶皱里的时空编码,那些戴着不同面具的“自己”,终会在某个时间点再次相遇。就像机械马镫上的编号,就像磁石手铐的二维码,每个看似偶然的物件,都是时空管理局埋下的伏笔,等待着被正确的人在正确的时刻,解读出属于未来的答案。
巷口的风掀起他的飞鱼服下摆。张小帅握紧玉佩转身离去,手腕上的红痕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串未被破译的密码,指引着他走向下一个需要“奇变偶不变”的时空节点。
破庙里的未来伤痕
城郊破庙的蛛网在穿堂风里颤动。李夜白扯下长袍内衬的瞬间,张小帅闻到了碘伏的气味——那种带着微苦的刺激性味道,与他在现代医院消毒水的记忆重叠。缠在对方腰腹的绷带下,透明敷料泛着塑料的光泽,边角印着的"3m"商标在昏暗中格外清晰,与自己抽屉里常备的创可贴品牌一模一样。
“2077年的医疗包。”李夜白用牙齿撕开新的敷料,动作熟练得不像个东厂档头,“时空跳跃时被乱流刮伤的,普通金疮药止不住这种伤口。”
张小帅的目光落在急救包的拉链上。那不是传统的布绳束口,而是金属齿链,拉动时发出“咔啦咔啦”的轻响,与机械马的履带声如出一辙。包里的碘伏棉签排列得整整齐齐,棉棒顶端的蓝色标记线,与三日前诏狱铁窗的栏杆间距完全吻合,而创可贴包装上的卡通图案,竟与双鱼玉佩内侧的凸起圆点形成奇妙的对应。
“历史偏差值已经超过临界线了。”李夜白往伤口上倒碘伏时,眉头都没皱一下,“张百户可知,为何你总能在关键节点捡到‘奇物’?十年前的陨石,三日前的密信,还有此刻的玉佩——这些都是时空管理局的定位信标。”
破庙的供桌突然震动。张小帅转头看见香炉里的香灰自动排列,组成与急救包拉链相同的齿状图案,而供桌背面刻着的“正德十四年”字样,边缘正渗出淡金色的液珠,落在地上凝成微型的星图,其中最亮的那颗星,坐标恰好指向2077年的位置。
“管理局?”他摸着腰间的绣春刀,刀柄的缠绳不知何时松了,露出底下的金属纹——那不是传统的祥云图案,而是电路板的纹路,与李夜白急救包内侧的线路图隐隐相合。
李夜白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方块。按下侧面的按钮后,方块亮起蓝光,投射出立体的全息影像:正德年间的地图上覆盖着无数红色光点,每个光点都在闪烁,标注着“偏差源”。而最刺眼的那个光点,正位于破庙西北方向三里地,旁边的注释写着“终焉熔炉核心部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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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全息投影仪,比你们的舆图好用。”李夜白的手指在影像上滑动,“那个核心部件,就是你们说的‘宁王兵符’,其实是熔炉的启动钥匙,被1519年的叛徒藏在皇陵地宫。”
张小帅的呼吸突然停滞。他想起三日前在诏狱,李夜白用钢笔写的三角函数公式,此刻在全息影像上突然显现——公式的曲线完美圈住了所有红色光点,而解出的答案,竟是组日期:“,,”。这三个日期在他脑海里同时亮起,分别对应着陨石坠落、自己出生、以及某个尚未到来的纪念日。
“我们是时间的修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