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苏家的针,比刀更利。"
青鸟的脚步声在门外停住。
这个总像影子般安静的男人推门进来时,月光正掠过他腰间的短刀。"联络点还是码头第三仓?"他问得直接,目光扫过桌上的银丝,瞳孔缩成针尖。
"是。"顾承砚把银丝放进青鸟掌心,"三天后,用'蝶纹回信'为凭。"
三日后的清晨,雨水顺着瓦当砸在青石板上。
苏若雪正蹲在染坊看新染的月白绸子,小徒弟气喘吁吁跑来:"少奶奶!
门房说有南京'苏记绣庄'寄来的包裹!"
包裹里是十幅牡丹绣样,花瓣用的是最普通的五彩线。
苏若雪却在拆第三幅时顿住——当最后一根金线被挑开,底布上露出半根秘丝,在晨光里泛着幽蓝。
她屏住呼吸抽丝,丝线尽头竟绣着行小字:"窖中有人,守灯三十年。"
"守灯人......"她把绣片贴在心口,眼泪砸在绣样上,晕开一团模糊的红。
顾承砚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手搭在她肩上:"当年断梭会为防日谍,把匠人名单和织机图分藏七处。
你娘沉的那瓮,该是其中之一。"他望着长江方向,江水正卷着碎冰向东流,"现在有人替我们守着灯,是时候让火连成原野了。"
月上柳梢时,青鸟的布鞋踩过湿滑的青石板。
他今夜轮值巡夜,腰间挂着顾承砚新制的"织心警讯网"——七根秘丝分别连着染坊、织房、七位老匠人的居所。
当他走到地窖门口时,灯穗突然晃了晃。
借着月光,他看见七根银丝正微微震颤,像被风吹动的蛛丝。
更诡异的是,最右侧那根,靠近周哑子居所方向的银丝,竟渗出极细的血珠,沿着丝身缓缓往下爬,在青石砖上洇出个小红点。
青鸟的手按上短刀刀柄。
他望着血珠坠落的方向,喉结动了动,转身大步往周哑子的屋子奔去,靴底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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