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吧

字:
关灯 护眼
书吧 > 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 > 第411章 第七轴语,父影藏梭

第411章 第七轴语,父影藏梭(2/3)

,老皮皱成核桃:"老爷走前,塞给我半块银圆,说'等阿砚能看懂这机子,把桑油和铜针给他'。"他从怀里摸出个布包,展开是枚磨得发亮的银圆,"我藏了七年,今日总算......"

    顾承砚接过银圆,指腹触到背面刻的"砚"字——是父亲的笔迹,歪歪扭扭,像他八岁时学写字的模样。

    夜更深了。

    提篮桥工场的老钟"当"地敲了三下,回音撞在织机的木梁上,惊起几只夜鸟。

    苏若雪将《断兰织诀》小心收进书匣,瞥见顾承砚的背影在灯影里拉得老长,他的手还按在第七轴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承砚?"她轻声唤。

    他没有回头。

    江风从破窗钻进来,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紧抿的唇线。

    苏若雪知道,有些东西在他心里塌了——比如对父亲的误解,比如"懦弱"二字的重量。

    而新的东西正在生长,像春芽顶开冻土,带着疼,却势不可挡。

    远处传来青鸟压低的咳嗽声,是巡夜的人回来了。

    顾承砚终于转过脸,眼里有团火在烧,烧得他的声音都发颤:"明日......"他顿了顿,像是要把千言万语都咽回去,"明日让老周头把机台擦干净,里里外外,一寸灰都不许留。"

    苏若雪点头。

    她望着他泛红的眼尾,突然想起方才那道声音里的最后一句——"我留残页,是盼有日,你能补完"。

    此刻的顾承砚,正站在命运的裂缝前,而裂缝那头,是两代人用血和绸线织就的未竟之事。

    提篮桥的夜还在继续。"归兰号"的木轴在月光下泛着暖黄,像块被岁月温养的玉。

    顾承砚伸手抚过轴身,仿佛能触到父亲当年的指纹。

    他原以为父亲懦弱苟且,此刻才明白——有些坚持,要用沉默来守;有些担当,要等三十年才有人懂。

    江风掀起苏若雪月白裙角时,顾承砚正垂着眸,指腹反复摩挲第七轴上被桑油浸得发亮的纹路。

    他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响,像块石子坠入深潭,荡开层层酸涩——原来父亲不是缩在账本后发抖的懦夫,那夜在佛前跪到膝盖淤青的背影里,藏着用耻辱换生机的算计;那半卷被撕坏的名单,不是畏罪销毁的罪证,是给儿子留的破局线索。

    "陈伯。"他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齿轮,"当年这第七轴,是谁装的?"

    老匠人的手在工具箱上顿住。

    灯芯"噼啪"爆了个花,照亮他眼角深深的沟壑:"是夫人。"他弯腰从箱底摸出块蓝布帕,抖开是截褪色的红丝线,"老爷走前三天,夫人咳得整宿整宿睡不着,偏要撑着去机坊。

    我扶她时,她手背上全是针孔——后来才知,她偷偷停了药。"他将红丝线系在第七轴的榫卯处,"她说,'男人说不出的话,让机器替他说'。"

    顾承砚的指节"咔"地捏响。

    记忆里那个总捧着药碗、连咳嗽都要背过身的温婉妇人,突然与机台前俯身调轴的身影重合。

    他想起十岁那年撞破母亲躲在染坊抹眼泪——当时只当是父亲又为生意争执,如今才懂,她藏起的或许是替丈夫担的血。

    "取素绢来。"他转身走向墙角的织料架,指尖扫过一匹匹待染的生丝,最终停在最里层的素绢上。

    那绢白得近乎透明,像团未化的雪。

    苏若雪递来狼毫时,触到他掌心的烫,像团要烧穿皮肉的火。

    笔锋落纸的刹那,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父所未能放之人,我必放之"——当年山本以顾家全族性命相胁,父亲被迫在押产文书上签字,却偷偷撕去名单关键页,将三十六名被日商诬陷"盗纱"的织工藏进了断档里;"父所未能言之志,我必言之"——那些深夜里父亲对着织机说的"对不住",原是说给被他"舍弃"的织工,说给被他藏起的火种。

    墨迹未干,他已将绢布塞进老周头怀里:"织进'归兰号'的首匹布里,不加任何花色。"老周头捧着绢布的手直抖:"少东家,这机子本是做贡缎的,经纬密得能数清......"

    "就用这密织。"顾承砚按住机台,目光扫过"归兰号"斑驳的木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内容有问题?点击>>>邮件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