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是阿娘的字。
当年她教我写信,总说'字要像织机上的经线,直了才能兜底'。"她伸手抚过那些字,"原来他们不是要烧了火种,是要让我们自己看见。"
顾承砚望着她发亮的眼睛,突然想起昨夜《火心录》里阿福的话。
他转头对青鸟道:"去查丙七班当年的学徒名册,特别是......"
"少东家!"青鸟突然打断他,目光投向院外的梧桐树。
树影里晃过个穿青布衫的身影,手里提着个陶罐,见他们望过来,转身便往巷口跑。
顾承砚刚要追,却见那身影在巷口停住,抬手将陶罐搁在墙根,又迅速消失在晨雾里。
他快步走过去,蹲下身查看——陶罐不大,封蜡上印着双蝶绕砚的图案,正是顾氏绸庄的家徽。
蜡面没有裂痕,显然封得极小心。
"青鸟。"他站起身,晨雾里的陶罐泛着青灰的光,"把这个带回去,放密室。"
青鸟点头,伸手去提陶罐时,指腹擦过封蜡上的蝶翅——那蝶尾的弧度,和顾承砚书房镇纸上的刻痕分毫不差。
他抬头看顾承砚,后者正望着苏若雪的背影,她还站在祠堂门口,《火心录》被晨光照得发亮,像团烧在纸页上的火。
夜风渐起时,松江废茶馆的屋顶传来瓦片轻响。
一道黑影猫着腰爬下来,怀里还揣着个和顾家院外那只一模一样的陶罐。
他将罐子轻轻放在积灰的茶桌上,封蜡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双蝶绕砚的印记里,隐约能看见半片焦黑的蝶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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