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 铛 ——” 晨雾中,冶铁坊传来铁锤敲击铁坯的声响,节奏密集,每隔半刻钟就有一次,哈桑立刻让斥候记录:“寅时三刻,冶铁坊开始作业,铁锤声密集,推测工匠不少于二十人。” 他又举起望远镜,透过坊墙缝隙,看到院内堆着数十堆铁矿石,旁边有三尊炼炉,炉口正冒着淡青色的烟,“炼炉三座,铁矿石存量充足,辽军应在大规模打造兵器。”
一名斥候悄悄摸到坊外的排水沟旁,取回一勺废水,装在陶瓶里:“水有铁腥味,还带着硫磺味,应该是炼炉冷却用水,” 他对哈桑说,“按张三师傅教的,这水质说明炼炉温度不低,能打造铠甲和长枪。” 哈桑点头,将陶瓶收好,计划带回幽州让张三分析,进一步判断辽军打造的兵器类型。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冶铁坊的烟囱上。坊门突然打开,十名辽军士兵推着空的铁矿石车走出,朝着黑山城方向去 —— 这是 “取料队”,哈桑让斥候跟踪:“看他们去哪里取铁矿石,摸清原料来源,就能判断冶铁能持续多久。” 半个时辰后,斥候回报:“铁矿石来自城外十里的‘黑石矿’,矿场有五十名士兵看守,每日往冶铁坊送三车矿石。”
哈桑在《冶铁监控册》上详细记录,随后带着斥候悄悄撤离。临走前,他在土坡旁埋下 “信号桩”—— 木桩上刻着 “三炉二十工,日取三车矿” 的暗号,后续监控的斥候可通过暗号快速交接情报,避免重复侦查暴露行踪。晨雾彻底消散时,哈桑的队伍已隐入山林,只留下土坡上的信号桩,在阳光下静静指向冶铁坊的方向。
午间的日头正烈,蓟州的秋收区一片繁忙。王阿福带着农技师林小满,在田间巡查互助小组作业情况 —— 经过两日收割,汉契农户的互助模式已愈发熟练,每组不仅有固定分工,还推出 “错峰互助”:年轻力壮的农户清晨收割、午后脱粒,老弱妇孺则在上午捡穗、傍晚晾晒,充分利用时间,效率比开镰时再提两成。
“阿娜,你这组脱粒速度真快,半天就脱了三十石!” 王阿福走到耶律娜的互助组前,看着堆成小山的麦粒,笑着说。耶律娜擦了擦额头的汗,指着身旁的脱粒木枷:“多亏这改良木枷,麻绳结实不打滑,两人一组比以前快一倍,” 她又指了指不远处的陈老栓,“我们还和陈叔组约定,今日帮他们脱粒,明日他们帮我们晾晒,互相搭着来,省得一组忙不过来。”
陈老栓的组里有三名老农户,收割速度较慢,耶律娜组的五名年轻妇女正帮着割麦。“阿娜这闺女心善,” 陈老栓直起腰,望着田里忙碌的身影,“以前在中原,邻里也互助,但没这么齐心,现在汉契农户凑一起,倒像一家人了。” 林小满则在一旁指导晾晒:“麦粒要摊得薄些,两指厚最合适,每隔一个时辰翻一次,这样午后的日头晒三个时辰就能干透,不会发霉。”
归降的耶律石也加入了互助队,他擅长修理农具,随身带着小铁锤和铁钉,哪个组的割麦刀钝了、木枷坏了,他立刻上前修补。“耶律师傅,我这刀又卡麦秆了!” 一名年轻农户举着割麦刀跑来,刀刃上卷了个小缺口。耶律石接过刀,用磨刀石快速打磨,又用铁锤轻轻敲平缺口:“下次遇到硬麦秆别硬砍,绕着割,刀就不容易坏。” 农户点头道谢,拿着修好的刀立刻返回田间,午间的阳光照在刀刃上,反射出明亮的光。
黄昏的风带着凉意,吹得居庸关的联防营地旗帜猎猎作响。李二郎带着哈桑、耶律帖木儿,正在调整 “边境联防布防”—— 针对辽军冶铁造兵器的动向,需在原有联防基础上,增设 “移动哨卡”,加密巡逻频次,按北宋 “边境联防战术”,形成 “固定哨卡预警 + 移动巡逻拦截 + 部落牧民策应” 的三层防御体系。
“在黑山城至黑石矿的路上,增设三个移动哨卡,每卡五人,两时辰换班,” 李二郎指着沙盘上的路线,“主要监控矿石运输,一旦发现矿车数量增加,立刻传信。” 耶律帖木儿则提议:“让我们部落的牧民在矿场外围放牧,假装是普通牧民,能更近距离观察矿场动静,有异常也能及时报信。” 李二郎点头同意,又让哈桑调整巡逻路线:“每日增加一次夜间巡逻,用‘夜光旗’(浸过荧光粉的布旗)传递信号,防止辽军夜间偷运兵器。”
联防队的士兵们正在营地演练 “夜间拦截战术”—— 每人手持 “火把弩”(弩箭箭头绑着火把,发射后能照亮目标),听到信号后迅速列阵,盾墙在前,弓手在后,模拟拦截夜间突袭的辽军。“夜间视线差,要靠火把弩照亮目标,听脚步声判断敌人位置,” 李二郎对士兵们说,“一旦发现辽军,先举火把弩威慑,再按预案拦截,不到万不得已不开火,避免引发大规模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