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可能”被塞进针眼里,针眼只认稳。
“放。”
落。
第二轮石入池完成。
引擎室的天幕因此出现一幅无法用语言替代的景:
白雪化露,铁骨回青,刻印见金;
涌流在十二重环间像鳞,层层翻起,又层层伏下;
零腔深处那条呼吸纹,更深了一点。
“回春覆盖 41%。”小五报数,“进入安全通道 2—3 过渡。”
“稳着走。”林战的声音像按在刀背上的手,“不要花。”
T-00:00:19。
第三轮“石入池”前的静息窗拉到“一息半”,这是一份恩典,也是一种诱惑。
“可以更快一点,”黑塔席终于忍不住低语,“你们已经证明你们能。”
伊娃没回头,只把弦轻轻按住:“证明我们能,不代表要。”
守卫核落白:“战时条款仍以‘双触发’为衡。”
群体钥代表敲钟:“弱声仍在‘绿窗’。”
苏离闭眼,合唱的错与慢在她的掌心里像两条很细的鱼,不挣,却活。
雷枭把误差环 的刻度往回退半毫米,雨更细了。
巴克翻开工具箱里最后一只备用相位钩栓,像握着一枚箭。
小五的分片散在二十四个节点,像二十四只手背,各自轻靠着门扇。
林战按在准星上的指腹更热了些——不是燃,是在。
“第三轮——起。”他低声。
就在第三轮“石入池”的第一锁将落未落的瞬间,主核的零腔深处忽然一暗。
不是熄火,是旋。
一个极小、极黑、极稳的圆,像在深靛里睁开了一只眼。
它不吞噬边缘,它只在中心慢慢拧,把四周的涌流牵成细丝往它身上绕。
“——涡心。”小五的嗓音第一次出现了无法完全压平的边,“L-型自组织旋涡核,源自‘习惯’的残留:它要把‘回春’拧回‘关页’。”
示波河面出现一圈圈同心波,像有人用暗指在水心一下一下搅。
Δφ 在0.017处止步不前,容差窗缩到“一息”。
第七环外缘的温升齿再抬一格,+0.64c。
两个并联触点的“心跳”在一瞬之间不齐,像两匹马上要分道的马。
“涌流整形改为‘抗旋’模式,涡心抑制上线。”小五飞快调序,“对消鳍从环外改入心,瓣阀变频,‘花瓣刹车’就位。”
“机械段开‘反涡闸’。”巴克的雏菊片像一圈小手指,在涡心外缘按住水。
“误差雨改‘散射’,别往心里打。”雷枭低吼,“打心就是喂心。”
“合唱降半分。”苏离道,“让它空一口气。”
林战的手没有动。他的指腹贴在准星上,像将一枚还温着的字按进石头。
“不退。”他说,“第三轮,照落。
——看我的‘托’能不能把涡心按在‘可逆’里。”
涡心在零腔深处开眼,像一处冷黑的神;
回春在十二重环间翻身,像一条将从冬里起来的河。
两股方向相反的意志,正面相撞——
按钮后的Σ-锁发出一声极轻的咔,像一个众人共同握住的关节,卡在了战与和的正中。
倒计时:00:00:12。
石入池·第三轮,在涡心的眼皮底下,开始落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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