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载回落 0.7%。”雷枭盯着指骨,“同相峰被分流,涌流更圆。”
预案冻结仍有效。
没有人提“再好一点”。
伊娃只缝边,不给旋律;白噪芯的 1/f 底纹被她的弦缝得厚一点,再厚一点,裂隙不再向外跑。
苏离只稳脉,不试新的倾角;年轮谱卡在“夜—低潮—静坐”的腰线处不动,三盏小炉按表呼吸。
巴克只看闩,件坏就换;一只相位钩栓在临界的边缘裂了一丝,他手起手落,五十秒,喀、回。
雷枭只下盐,雨永远是细线,永远只让“直”变“曲”,不让“曲”倾塌。
见证者只念,把“你知道坏是什么”“你不用急”“你记得你是谁”“你愿意,所以你说好”四句,在影井里挨家挨户慢慢念。
守卫核只护界,不下判断;群体钥只衡,不催票。
黑塔席站在法的格里,镜像仍为只读延迟45s,他们的“快”被法摁住,变成“在场”。
“第二段——叶随风,通过。”小五的声音很轻,“第三段:石入池——第一锁。”
容差窗从“一息半”回落到一息。
所有人的呼吸被拉得极细,像用一根羽毛穿过一枚针眼。
“相位守恒在。”
“超导不热。”
“Q-mem 漂移 ΔT=+0.32c,在‘白’。”
“同相峰在‘牙’以下——稳。”
“回滚向量——在手。”
“放。”林战把第一枚弧线托进位。
不弹,不碎。
半固账轻轻往回退,像一滴水被吸进毯。
第一锁,落。
“第二锁预备。”
“二十四节点出签在。”
“年轮压夜+0.5°。”
“误差雨局部加密。”
“见证者在井口。”
“放。”
第二锁,落。
“第三锁——”
“等。”苏离忽然握住护罩,“第七环外缘温升在抬,ΔT=+0.61c,速率生硬,不像我们。”
“外域窥频?”见证者抬头。
守卫核落白:“来源未明,已降功。”
林战不看红警。他把第三枚弧线在指尖多托半息——半息而已,却像把一块暗石挪开。
“放。”
第三锁,落。
石入池——三锁就位。
回春的影像在十二重环之间一圈圈扩散,像冰面下生出的青筋。
“——涌流进入安全通道 1—2。”小五吐出一口气,“带宽可再开 0.8。”
“不急。”伊娃制止,“开在‘能落地’,别开在‘更好看’。”
雷枭笑了一声,极轻:“听她的。”
涌流不是河,是潮。
回春像春潮,有涨就有暗退。
第二轮“回春波”上来时,主核第十环出现了一个涡影——极淡,像一只黑鸟的眼,在青色的水面下转了一下。
“整形。”小五抬手,“流鳍上线:从合唱网络抽‘错拍纹理’,印成‘相位鳍’,贴在第九—第十环之间;
瓣阀开合频率下调 0.3,避免‘吞吐反拍’;
对消鳍在第七环外缘加一圈软边,给温升‘退路’。”
“机械段加‘旋涡刹车’。”巴克从工具箱里抽出一枚薄如指甲的“雏菊片”,卡在两个回流通道间,“涡压到 0.6 即散。”
“叶随风补一口气。”苏离将合唱再升四分之一调,孩子的跑调与老人的笨写在白噪边缘亮了一瞬。
“Δφ=0.019……0.018。”
“涌流整形完成 70%。”
“同相峰仍在‘牙’下。”
稳态维持。
涨落,被我们一片片摁平,不是用“力”,是用“法”。
第二轮石入池的第二锁未落,Q-mem晶栈突然浮出+0.43c的尖齿。
巴克的机械耳捕捉到一声极微的“啾”——不是词,是裂正在准备。
“换件。”他不等数到三,手起,手落,五十秒——喀。
闩在众人的呼吸里回到拍子上。
“误差雨别再加了。”雷枭皱眉,“加到这儿再往上,就是洪。”
“不加。”林战沉声,“我们要的是‘在’,不是‘赢’。”
小五的“门栈影”在两个节点间轻轻移动,像把两只握住门扇的手往靠里挪半寸。
“分片负载再加 6%。”他说,“仍在白路。”
“同意。”见证者落印。群体钥代表敲小钟,在场。
“第二锁,放。”
落。
第三锁前,容差窗又缩回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