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指向事务所的门,声音陡然尖锐:“你把你爸当成什么了?啊?!”
“他流着鼻血想些龌龊事的时候,你在场!他闯进浴室看你洗澡,说‘不是故意的’却不闭眼的时候,你也在场!”毛利小五郎的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要把积攒了十几年的火气全喷出来,“我把他当干儿子,让他住进来,好吃好喝伺候着,他倒好,对着我女儿动歪心思——这就是你说的‘喜欢’?”
小兰的脸白得像纸,那些被她强行压下去的记忆翻涌上来:柯南在浴室门口流着鼻血发呆的样子,他解释“不小心看到”时闪烁的眼神,她当时只觉得是小孩子不懂事,现在想来,那眼神里藏着的,分明是工藤新一的贪婪。
“你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他可以拒绝泡澡的,对吧?”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发颤,带着后怕的愤怒,“他可以说‘我是小孩,跟姐姐一起泡澡不合适’,但他没说!他心安理得地跟你泡在一个池子里,流着鼻血装傻——这叫什么?这叫趁人之危!”
“还有闯进浴室那次,他可以闭眼,可以转身跑掉,可他没有
”他盯着小兰,眼神里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他就那么看着,然后跟你说‘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把对你的冒犯一笔勾销了?你还真信了?”
小兰却觉得浑身发冷。她想起自己无数次对着柯南感叹:“你真厉害啊,跟新一一样聪明。”那时的她只觉得是巧合,现在才惊觉,这句话多像一个讽刺——他确实厉害,厉害到把她骗得团团转,厉害到让她对着缩小的爱人,说出“你很像他”。
“他有个堂哥叫快斗,就是那个怪盗基德,你知道吗?”毛利小五郎冷笑一声,“他瞒了你这么多年,让基德帮他圆了多少次谎?让你对着假的‘新一’又哭又笑,他在旁边看着,连句‘对不起’都吝啬——这叫尊重吗?这叫爱吗?”
“前几次他可能还会生气基德冒充他,后面呢?”他掰着手指,语气里全是嘲讽,“他默认了!只要能破案,能让你继续等他,谁冒充他都行——你在他心里,到底是爱人,还是个需要稳住的‘后方’?”
他忽然放缓了语气,声音里带着点疲惫的清明:“他是喜欢你,不是爱你。”
“爱一个人,不会这么对自己爱人的父母。”毛利小五郎望着远处的天空,“洛保管我喝酒,会把我的酒瓶换成低度酒,会拉着你妈教她做醒酒汤,怕我喝坏了身体没人护着你——这才是爱屋及乌。”
“可他呢?”他转过头,眼神里的痛惜像针一样扎人,“他明知我胃不好,还在我醉酒时灌我喝醒酒药;明知我怕麻烦,还把‘沉睡的小五郎’这个名号往我身上套,让我被犯人记恨——他甚至懒得装装样子讨好我,因为他知道,你会替他圆过去,你会说‘爸爸别生气,新一不是故意的’。”
“你那位‘真的爱你’的人,做到过吗?”毛利小五郎的声音轻下来,却带着千钧重量,“他哪怕在我喝酒时递杯温水,在我头痛时说句‘叔叔休息会儿’,我都能高看他一眼——可他没有。他眼里只有案子,只有他的侦探梦,你和我,不过是他梦里可有可无的背景板。”
小兰蹲在地上,眼泪砸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想起洛保每次来,都会把爸爸的烈酒换成米酒,会逼着他吃胃药,会跟他说“叔叔以前在警视厅好威风,比工藤先生厉害多了”——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此刻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口发疼。
“兰啊,”毛利小五郎蹲下来,用粗糙的手擦去她的眼泪,动作笨拙却温柔,“喜欢是乍见之欢,爱是久处不厌,是尊重,是分寸,是把对方的家人当成自己的家人疼。”
他指着她口袋里露出的银杏叶边角:“洛保那丫头,第一次跟你睡一张床,整夜绷着身子不敢动,怕压到你;她知道你怕黑,会提前在你床头放好小夜灯;她连你妈喜欢的香水牌子都记得,每次出国都带一瓶回来——这才是放在心尖上的疼。”
“而工藤新一呢?”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像叹息,“他连‘尊重’两个字都没学会。”
“你以为我揉脖子是装的?”他抬手按了按颈后,指腹划过那些深浅不一的针孔,“每次被麻醉针射中,神经像被火烧一样疼,醒过来头重得像灌了铅。有次记者采访,我站着都晃,你只顾着跟柯南说‘爸爸今天好精神’,没看见我扶着桌子的手在抖,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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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的哭声哽在喉咙里,像被什么堵住了。她想起有次父亲直播破案,结束后在后台干呕,她以为是喝酒喝多了,还嗔怪他“又贪杯”,却没看到他偷偷用冰块敷着后颈,脸色白得像纸。
“他用我的名字破案,让我成了靶子。”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发沉,“上次那个被冤枉的议员儿子,放话要卸我一条腿,你在医院照顾‘发烧’的柯南,我一个人在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