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之城!”裴徽的目光如火如炬,“熔炉!全部开启!日夜不息!所有匠师工匠!轮作不休!神机弩!震天雷!霹雳火球!云梯冲车!甲胄刀枪!朕!不吝工本!倾国以供!前线所需!新式震天雷!燃烧火油罐!优先供给哥舒翰、高仙芝两部!十日之内!我要看到三千具新制神机弩发往河西!两千枚大号震天雷发往安西!”
“关中!河东!河南三道!所有府兵!即刻!全面动员!”裴徽的目光投向王忠嗣,“由大元帅王忠嗣统一节制!作为此战战略总预备!屯驻长安城西!枕戈待旦!”
他深吸一口气!如同龙鲸吞海!整个紫宸殿的气运仿佛都被他吸入胸膛!最后的声音,如同九天神谕般宏阔:
“此战!就是要倾尽帝国!全部力量!聚举国之财富!兵锋打断吐蕃脊梁乃至将其灭国!剔除其百年之痼疾!为我大唐打出一个至少五十年的西线平!打出一个煌煌盛世!万载基石!”
他环视已被这浩荡国威与决死意志深深震撼的群臣,目光如同开天辟地的巨斧:
“诸卿!可还有异议?!!”
“陛下——万岁!万万岁!!”
王忠嗣须发戟张!眼中喷射出熔岩般的光华!第一个如同山崩般重重跪倒!沉重的山文甲撞在金砖上!发出震碎人心的铿锵轰鸣!
“陛下圣断!气吞万里!臣!王忠嗣!愿为陛下前驱!亲赴陇右督战!此战不灭吐蕃百年气焰!臣!不!回!长!安!”老帅眼中竟流下滚烫的热泪!那是迟暮老将再披战甲的狂热!
“遵旨!陛下!臣杜鸿渐!以项上人头担保!粮秣征调!若有半分差池!臣!自戮于!天工城外!”刘晏深深拜伏,声音嘶哑却坚定。
“工部及天工之城上下!立军令状!”罗晓宁眼神如铁,声音沉稳如渊!代表着整个帝国最冷酷的战争机器意志!“震天雷!神机弩!若有短缺!延误!臣!罗晓宁!亲率部属!自焚于军器库前!”
严武激动得浑身血液几乎沸腾!猛地捶击胸口铠甲!发出雷鸣之声!
“陛下英明神武!洞察秋毫!臣!严武!立军令状!兵部上下!必保驿路畅通!军情如水!兵员如龙!若有一令迟缓!一卒未至!臣自裁于兵部衙门!”
颜真卿老泪纵横!撩袍跪地!五体投地!
“陛下……陛下圣王降世!魄力千古!老臣颜真卿!虽不能提刀杀敌!愿以唇舌为刀!笔墨为血!颂扬王师!安靖人心!穷究奸佞!为前方将士!摇旗呐喊!鼓呼助威!”
王维深深躬身,一揖到底!这位诗佛心中百感交集,有对高原苦寒的不忍,有对战争创痛的忧虑,更有见证一个伟大时代惊世抉择的激荡:
“臣!附议!陛下运筹帷幄,决胜万里!此役若成!当铸就千古功业!臣愿亲拟讨蕃檄文!告天地!晓万民!以!正!国!讨!以!壮!军!魂!”
元载匍匐在地!以额抵金砖!冰寒刺骨!那寒冷却让他昏聩的头脑瞬间清醒!他清楚!任何异议此刻都是寻死!任何迟疑都是自绝!声音带着臣服到尘埃的颤栗:
“陛下……陛下雄才……旷古烁今……洞……洞烛……奸……奸……臣……谨遵……圣谕……全力……全力协办……”那声音微弱,却带着彻底臣服于帝威的烙印。
“好——!!!”
裴徽猛地一挥玄色袍袖!劲风狂飙!近前的烛火瞬间大暗复又炽烈燃起!
“旨意!即刻拟就!内阁众臣亲拟!不得假手书吏!”
“朕!亲自用玺!”
“八百里!六百里!三百里!加急同时发出!”
“飞鸽!烽火!并行!”
“不惜人命!马力!动用一切!不惜代价!以最快速度!送达哥舒翰!高仙芝!张巡手中!”
他最后的目光扫过殿内所有人!那目光中蕴含着帝王的荣耀、铁血、决绝,以及……玉石俱焚的信念!
“此战!朕与诸卿!”
“与天下浴血将士!”
“共担荣辱!”
“胜则!大唐国运昌隆威震寰宇!万世永固!”
“败——!”他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如同淬火寒刃般的决绝光芒!
“朕当与祖宗社稷锦绣山河!”
“共存共亡!”
雷霆般的旨意!携裹着年轻帝王吞天噬地的决绝意志!化作一场席卷天地、改天换地的无形风暴!从未央宫这帝国最神圣的心脏深处!咆哮喷涌而出!
它化作催命的金牌!滴血的情报!冲锋的号角!燃烧的战鼓!扑向风雪弥漫的河西走廊!扑向黄沙漫卷的天山隘口!扑向血火炼狱般的蜀中群山!
一场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