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剑!”裴徽的目光瞬间恢复坚定,带着不容失败的铁血指令,投向南方那片血火交织的土地——蜀中!
“血铸忠魂!征蜀大军统帅——张巡!”
“飞鸽!烽火!八百里加急!告诉张巡!”裴徽的手指带着无匹的决绝,再次点向沙盘上那座已被战火与血泪浸透的成都城!“命其不惜一切代价!不惜血流成河!不但要踏破成都、灭了蜀地伪朝!将杨国忠、李玢斩尽杀绝!挫骨扬灰!悬首城门!昭告天下!此二贼不死!蜀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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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要!紧!的!是——!”裴徽的声音陡然拔高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带着激励人心的磅礴伟力!
“攻克成都后!张巡!给朕粘住!拖住!死死咬住!那支深!入蜀中的吐蕃主力大军!”
“利用!蜀道艰难!山川险阻!层层设防!节节阻击!”
“断其水源!毁其道路!埋其粮车!”
“像附骨之疽一样缠上去!像山间最狠毒的毒蛇一样咬上去!像永不停歇的梦魇一样缠上去!”
“疲惫!其!师旅!杀伤!其!精锐!迟滞!其!归途!”
“绝!不!能!让赤德祖赞!把这支被他当做心头肉、血块子的精锐大军!轻易地从蜀地抽回去!去拯救他那已经被朕插了两把尖刀的心窝子!”
裴徽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仿佛燃烧着燎原的大火:
“告诉张巡!告诉朱雀军团每一个浴血奋战的将士!蜀中早!一日平定!哥舒翰在高原的尖刀就能多深入一寸!高仙芝在西域的重拳就能多砸碎一块骨头!”
“当——!”
“覆灭入蜀吐蕃铁骑的捷报传来长安之日!”
“朕!在这未央宫前的承天门广场!为张巡!为朱雀军团每一位战至流尽最后一滴血的英灵!设下旷世盛宴!”
“封侯拜将!世袭罔替!功名彪炳!青史荣耀!泽被万世!子孙!”
“陛下!陛下!请三思!请三思啊!!!”
宰相元载再也无法忍耐,双腿一软,几乎是扑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声音嘶哑破裂!
“眼下江南!永王伪朝之乱尚未平息!战事胶着!钱粮消耗如同流水!光是平定永王和蜀地,已是国库空虚!前线疲敝!”
“如今!如今更要同时开启!河西反击!安西远征!蜀中决战!江南平叛!四!线!开!战!”
“且……且哥舒翰、高仙芝两路大军……皆是翻越万仞雪山!直击吐蕃腹心!这……这岂止是赌国运?这是……这是将整个大唐!五千万黎民!百年基业!都押上了赌桌啊!!”
“粮草转运!万里!翻山!越岭!损耗!何其巨大!十成粮草运到前线……恐不足三成!士卒非但战死……更多将死于饥寒冻馁!!”
“兵力!兵力更是捉襟见肘!府兵!团结兵!抽调一空!内地防务……岂不成一片空白?!流民匪寇一旦作乱……”
“风险!陛下!风险!……太大!太大啊——!!”
元载涕泪横流,几乎是爬行向前,试图抓住皇帝的袍角:
“万一……万一哥舒翰突入高原……受阻于风雪险途……补给断绝……”
“万一……高仙芝心生犹疑……坐观成败……或借口路途艰难逡巡不前……延误战机……”
“万一……张巡无法在三日内攻克成都……反被吐蕃骑兵与杨逆残部内外夹击……朱雀军团……那可是拱卫长安的最后野战精锐啊……”
“万一……万一江南再出事端……”
“万一……万一……”
他不敢再说下去,只是浑身颤抖,面如死灰。
“没有万一!”
裴徽断然截住他的话头,声音如同万仞绝壁,带着决绝无回的力量!年轻的脸庞上闪耀着睥睨苍穹的绝对自信与不容置疑的无上帝威!仿佛一尊降临凡间的战神!
“此乃千载难逢的天赐良机!”
“吐蕃精锐尽出!后方空虚!乃是天道循环!大唐天命昭昭!若因循守旧!畏首畏尾!错失此机!待他消化蜀地!或者攻破河西!我大唐世世代代!都将活在吐蕃铁蹄阴影之下!永无宁日!”
“风险?!哼!”裴徽的嘴角扬起一丝近乎睥睨神佛的狂傲弧度,“打仗哪有不担风险?!朕!一力承担!!”
他倏然转身!袍袖翻飞如同玄色的火焰!
“刘晏、罗晓宁!”他的目光锁定了臣班后方肃立的两位重臣!
户部尚书刘晏执掌天下财赋的能吏,此刻一脸凝重,眼中却燃烧着为国运一搏的决然!
罗晓宁,帝国工匠军械之魂,这位天工之城的掌控者,此刻眼神专注而精芒内敛,仿佛已经在构思那些即将屠戮吐蕃的战争机器!
“尔等!动用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