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休琳脸上肌肉扭曲,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只有疯狂的杀意!
他毫不留情,握刀的手腕猛地一拧!
横刀在张烈腹内狠狠一绞!随即飞起一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踹在张烈的小腹伤口上!
“嘭!”
张烈那魁梧如熊的身躯如同被攻城锤击中,离地倒飞出去!
重重撞在供奉着张家列祖列宗、高达丈余的巨大乌木神龛上!
“喀嚓!哗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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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撞击声中,神龛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居中断裂!
无数象征着张氏千年荣耀的乌木牌位,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噼里啪啦砸在张烈的头上、身上!
他口中鲜血狂喷,混杂着内脏的碎片,肚腹处的伤口更是血流如注,瞬间染红了大片地面和散落的牌位。
他挣扎着抬起头,怨毒到极致的目光死死盯着一步步逼近的韩休琳,又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那些被自己撞倒、踩在脚下、碎裂的祖宗牌位,喉咙里发出“嗬…嗬…”如同破风箱般的怪响,最终,头一歪,圆睁着充满无尽怨恨和不甘的双眼,气绝身亡!
至死,他的手都死死抓着一块刻着“显考张公讳勇之灵位”的牌位一角。
“爹——!!!”张豹、张熊、张罴三兄弟目睹父亲惨死,发出撕心裂肺、如同孤狼泣月般的悲鸣!
最后的理智被彻底摧毁,他们彻底疯了!完全不顾自身防御,红着眼睛,以命搏命地疯狂反扑!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然而,主心骨已失,困兽之斗终究难改败局。
在韩休琳亲兵和杀手营战士冷酷高效的围杀下,张豹被三杆长矛同时贯穿胸膛,钉死在墙壁上;
张熊被一名特战营杀手从背后割断了脚筋,扑倒在地,随即被乱刀分尸;
张罴挥舞双锏砸碎了一名亲兵的脑袋,却被韩休琳从侧面一刀斩下了持锏的右臂,惨叫着被蜂拥而上的士兵乱刃砍死!
当最后一名浑身插满箭矢、犹自挥舞断刀的张氏死士被乱刀砍倒在祖宗牌位的碎片堆中,祠堂内只剩下粗重如牛喘的呼吸声、伤者濒死的呻吟声和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鲜血在地上肆意流淌,汇聚成一片片粘稠的暗红色水洼,倒映着残破的神龛和跳跃的火光。
韩休琳拄着滴血的横刀,站在尸山血海之中,脚下踩着张烈尚有余温的尸体和无数碎裂的乌木牌位。
他剧烈地喘息着,汗水混合着血水从额角流下,滴落在脚下的血泊中。
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那些密密麻麻、象征着张氏千年武勋、此刻却浸泡在血污中的牌位,嘴角缓缓勾起一丝残忍而快意的弧度,那笑容在火光和血色的映衬下,如同恶鬼。
“武勋?荣耀?”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喘息和一种大仇得报的虚脱,“不过是尸山血海堆砌起来的罪恶!是用无数无辜者的白骨垒起的台阶!”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将这祠堂内充斥的死亡、血腥和那千年世家腐朽的气息全部吸入肺腑。
随即,他高高举起手中那柄沾满张氏父子鲜血、已然有些卷刃的镔铁横刀!
刀锋直指那残破的神龛,直指地上散落的牌位碎片,也直指祠堂外那渐渐泛起灰白色的、血色的黎明!
他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深渊的审判,带着终结一切的冷酷和不容置疑的威严,轰然炸响:
“传令!清河张氏,凡束发以上男丁,尽诛!妇孺集中看押!府邸内外,所有记录张氏‘功勋’的石碑、牌坊、匾额,给老子砸了!砸成齑粉!”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死死盯住脚下张烈的尸体和这座充满血腥的祖祠,一字一句,如同寒冰坠地:
“尤其是这座祖祠——给老子推倒!夷为平地!用你们的马蹄,给老子踏平!我要这幽州城,从今往后,再无人记得什么狗屁清河张氏!再无人提起他们所谓的千年武勋!让这片地,寸草不生!”
“得令——!!!”士兵们轰然应诺,声音中充满了破坏的狂热和任务完成的释然。
沉重的铁锤敲击石柱的闷响、铁钎撬动基石的刺耳摩擦声、巨大的石料轰然倒塌碎裂的巨响……很快在祠堂内外响起。
烟尘混合着未散尽的硝烟和血腥味,弥漫开来。
象征着张氏千年荣光与罪恶的祖祠,在东方第一缕惨白晨光的映照下,伴随着震天的轰鸣和滚滚烟尘,如同一个垂死的巨人,轰然倒塌,彻底化为一片埋葬过去的废墟瓦砾。
韩休琳独自一人,踏着废墟和尚未冷却的尸体,走到祖祠原址的最高处。
脚下是温热的血泥和破碎的牌位木屑。
他极目远眺,整个幽州城笼罩在破晓前最后的黑暗与尚未熄灭的余火之中,浓烟依旧在低空盘旋。
城中各处,零星的抵抗和临死的哀嚎如同最后的挽歌,渐渐平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