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臂横扫,指过地图上标注的南诏势力和鲜于仲通的地盘,最后重重回点在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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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军新胜,气势如虹,正当挟此破城灭国之威,如洪流决堤,狂飙突进,乘胜追击,犁庭扫穴!”他的目光如同燃烧的冰,扫过众将,“毕其功于一役,荡平西南,就在此时!绝不给敌人喘息之机,绝不让烽火在蜀地死灰复燃!”
“刘志群!”张巡点名,目光如两道冰冷的闪电,瞬间刺向那尊血染的铁塔。
“末将在!”刘志群猛地踏前一步,沉重的铁靴砸在青石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声若洪钟,震得近处的烛火一阵剧烈摇曳。
他胸膛剧烈起伏,甲叶哗啦作响,眼中燃烧着近乎狂热的、渴望再次冲锋陷阵的火焰。
他仿佛已经听到了战马兴奋的嘶鸣,感受到了铁蹄踏碎敌人阵线的震颤,听到了敌人在屠刀下崩溃的绝望哀嚎。
“着你率本部五千精骑,”张巡语速极快,却字字清晰,如同冰珠落玉盘,不容丝毫错漏,“再拔与你五千精锐步卒,合兵一万,组成先锋军团!明日卯时初刻,拔营南下!”
他的手指在舆图上划过一道笔直而刚硬的线,从代表姜维城的血点,直扑向成都东北方向的一个标记——“梓州(今三台)!”
“此城乃成都东北最后一道像样的屏障!守将王承恩,”张巡嘴角勾起一丝冷酷而轻蔑的弧度,如同猛虎看待待宰的羔羊,“此獠本为蜀中一豪商,靠贿赂杨国忠得此要职,怯懦无能,贪财好色,贪生怕死!此刻剑门崩毁、姜维陷落、杨子钊授首的消息,想必已如九天惊雷,传至其耳中,震得他肝胆俱裂!”
张巡的手指重重敲在代表梓州的标记上:“以你铁骑之威势,列阵城下,战鼓擂动,声震百里!辅以晋岳亲笔所书的‘泣血劝降信’(他指了指帅案上那封用血指印代替印章的信函),用响箭射入城中!告诉王承恩,献城归顺,本帅保他全家性命,富贵不失;若敢负隅顽抗,城破之日,便是他王氏一门老小,鸡犬不留,玉石俱焚!”
他顿了顿,眼中寒光骤然爆射,如同匣中凶刃脱鞘而出,带着刺骨的杀意笼罩刘志群,“若其冥顽不灵…(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刘志群腰间那柄饮血无数的横刀)以随军神机炮(改良的小型化配重投石机)集中轰击其城门、瓮城!步卒架云梯、推冲车,四面强攻!本帅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强攻也好,诈城也罢,三日!三日内,梓州城头必须插上我大唐的赤龙战旗!”
他猛地一挥手,斩断空气,“本帅要听到梓州克复的捷报,更要看到这捷报传到成都时,伪帝李玢脸上那惊恐绝望的表情!”
“末将领命!”刘志群抱拳,声震屋瓦,眼中嗜血的光芒几乎要溢出来,“大将军放心!王承恩那鼠辈,听到末将的马蹄声就该尿裤子!三日之内,末将必在梓州城头,亲手将战旗插稳,恭候大将军旌旗驾临!”
他仿佛已经看到城门在巨大的炮石轰击下碎裂坍塌,看到自己的铁骑洪流般涌入城中,看到王承恩跪地求饶的丑态,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咆哮。
“张小虎!”张巡的目光转向独臂骁将。
那目光中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期许他能控制住那复仇的怒火。
“末将在!”张小虎几乎是咆哮着回应,猛地踏前一步。
他渴望战斗,渴望用敌人的鲜血和哀嚎来填补攻打剑门关前几个关墙时麾下数千兄弟损失的灼痛,证明自己依然是那把锋利的刀。
“着你统领一万步卒和三千骑兵,”张巡的指令清晰而有力,不容置疑,“携攻城云梯、撞车、壕桥等器械,沿涪水南下!”手指在舆图上顺着蜿蜒如带的涪水(今涪江)河道划动,“扫荡沿途安州(今安县)、绵州(今绵阳)等小城!这些城池,墙矮池浅,守备空虚如筛!守军多是地方团练,士气低迷。大军压境,辅以晋岳劝降信开路,传檄而定,当无大碍!”
张小虎眼中凶光一闪,下意识舔了舔有些干裂起皮的嘴唇,脸上那道伤疤扭曲着,似乎在期待能遇到几个不知死活、敢于抵抗的硬骨头,好让他大开杀戒,宣泄心中积郁的戾气。
但张巡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立刻抬手,严厉如刀的目光瞬间刺向他:“遇零星抵抗者,以雷霆手段速破即可!首要在于打通并确保涪水粮道畅通无阻!此乃我大军命脉,不容有失!”
张巡的声音压低,带着强烈的警示意味,手指重重敲在舆图西侧那片代表连绵山区的阴影上,“同时,沿途务必密切监视西面龙门山脉!严防杨子钊残部(他瞥了一眼舆图上特意标注的几处山口)或闻讯而来的南诏兵出山袭扰、劫掠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