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守渊阁的祝福,”林恩灿道,“带着它去西漠,让那里的每朵花、每棵草,都记得这炉火的温度。”
少年走后,林牧忽然指着炉壁惊呼:“哥,你看!”众人凑近,只见那枚火种离炉后,炉身竟自动浮现出西漠的沙丘,沙丘上有个小小的人影,正捧着金红色的火焰前行,身后跟着无数攒动的光点。
“它在记新的故事了,”林恩烨的声音有些发颤,“记着咱们把火传出去的样子。”
秋分时,西漠传来消息,薪火台的火从未熄灭,那里的孩子用聚灵稻壳练手,炼出的第一炉丹药虽粗陋,却带着清灵露的甜香。林恩灿将消息刻在炉底的空白处,龙灵火轻轻扫过,那些字迹便活了过来,与西漠的沙丘纹路连成一片。
“其实炉子记不记都一样,”林牧忽然道,灵雀在他肩头点头,“因为这些故事,早就在咱们心里了。”
林恩灿望着弟弟们的笑脸,望着灵宠们亲昵的互动,望着师父们鬓边的白发,忽然觉得,所谓不朽,从来不是炉子永远烧着,是那些被炉火温暖过的人,愿意把这份暖,亲手递给下一个人。
守渊阁的钟声再次响起,三百年的余韵混着新的声响,漫过山海,漫过岁月。林恩灿知道,这钟声会继续响下去,这炉火会继续烧下去,而那些关于守护与同心的故事,会像九转金丹炉上的纹路,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心里生长,永远鲜活,永远温暖。
炉中的龙灵火轻轻跳动,映着阁外漫天的晚霞,像在说:只要还有人记得,这火,便永不熄灭。
晚霞将守渊阁的飞檐染成赤金,林恩灿望着九转金丹炉中跃动的龙灵火,忽然想将这炉火的故事刻进更长久的时光里。他唤来林牧与林恩烨,指尖在炉壁上轻划:“咱们为这炉子铸座伴生鼎吧,把三百年的丹方、灵宠的印记、还有所有守护过的山河,都刻在鼎上,让后来者一看便知,这火为何而烧。”
林牧眼睛一亮,灵雀立刻衔来纸笔,他俯身疾书,将聚灵稻的形态、愧心草的花瓣、幽冥铃的警示一一画下:“我要把灵雀的清灵露纹路也加上,它帮咱们挡过多少毒烟啊。”
林恩烨拍着灵豹的头,金甲兽心领神会,用爪尖在地上划出地火的轨迹:“灵豹的地火得刻在鼎足,稳如磐石才撑得起这百年基业。”
灵昀的狐火化作刻刀,在一块待铸的玄铁上勾勒出龙灵火与狐火交织的图案:“还得留块空白,让往后的人接着刻他们的故事,才不算断了传承。”
俊宁与清玄子拄着拐杖走来,老仙长们看着忙碌的年轻人,清玄子从袖中取出块玉佩,上面刻着当年三人初入守渊阁时的模样:“把这个融进去,也算咱们这些老头子,给炉子留个念想。”
铸鼎的日子选在冬至,守渊阁的弟子们围着熔炉,看着玄铁在九转金丹炉的余火中渐渐软化。林恩灿将众人的灵力注入铁水,龙灵火、狐火、地火、清灵露的灵气交织成网,铁水竟泛起七彩的光,像揉碎了无数个日出日落。
当伴生鼎从模具中取出时,整个守渊阁都被鼎身的光华照亮——鼎壁上,山海奔腾,灵植摇曳,灵雀的翅膀掠过云端,灵豹的身影跃过冰原,林恩灿三兄弟的轮廓与俊宁、清玄子的身影交相辉映,最下方的空白处,正泛着淡淡的柔光,仿佛在等待新的印记。
“成了!”林牧伸手抚过鼎上的灵雀纹路,指尖传来熟悉的暖意,“它和炉子像是一对亲兄弟。”
林恩烨将鼎安放在九转金丹炉旁,两物的灵光瞬间相融,炉壁上的旧纹与鼎上的新痕连成一片,竟化作条奔流的长河,河水中满是无数张笑脸。
守渊阁的钟声在此时响起,三百年的厚重与新鼎的清亮交织,传向更远的地方。林恩灿望着炉与鼎相依的模样,忽然明白,所谓传承,从不是把过去封存在器物里,是让后来者站在前辈的肩膀上,继续把路走下去。
灵雀落在鼎沿,啾鸣声清脆如当年初遇;灵豹趴在鼎足旁,喉咙里的低吼带着满足;灵昀靠在炉边,狐火在指尖跳着轻快的舞。林恩灿看着身边的人,看着炉中永不熄灭的火,看着鼎上等待续写的空白,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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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火,烧的是守护,是同心,是一代又一代人不愿让这人间冷下去的执念。
而只要这炉与鼎还在,这执念,便永远有处可寻,永远有人承接。
晚霞落尽时,新铸的鼎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与九转金丹炉的火光相映,像两颗跳动的心脏,在守渊阁的夜色里,稳稳地,暖了下去。
月光漫过鼎身的纹路,在九转金丹炉的炉火里漾开细碎的金芒。林恩灿坐在炉边,指尖摩挲着鼎上那片留白,忽然道:“明日起,咱们开个‘传火堂’吧,专门教孩子们辨认灵草、炼制基础丹药。”
林牧正帮灵雀梳理沾着露水的羽毛,闻言抬头:“我把《入门丹经》再抄录百本,让石砚哥在西漠也设个分堂?”灵雀啾鸣着点头,翅尖点了点案上的聚灵稻种子——那是它特意留的良种,想让孩子们亲手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