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昀用狐火温着新酿的“同心酒”,酒香混着炉中炼药的气息漫开:“殿下常说人心齐可破邪祟,如今看来,连迷途的人心,也能被这股暖意拉回来。”
俊宁与清玄子坐在丹房外的石凳上,看着林恩灿将玄阴教残存的邪器投入九转金丹炉。龙灵火裹着邪器,竟烧出漫天金粉,落在同心林的幼苗上,瞬间催出一片新绿。
“邪不胜正,从来不是空话,”俊宁望着那片新绿,“你看这些金粉,原是邪器里被压抑的善念,遇同心之火便显了形。”
清玄子点头:“就像那些教众,心里本有善根,只是被邪念蒙蔽了。”
夏日的丹术交流会,林恩灿特意让改过自新的前教众也参与其中。他们虽技艺生疏,却格外用心,其中一人炼的“固本丹”虽不完美,却比旁人多了份沉稳——那是用忏悔书烧成的灰做辅料,竟意外中和了丹药的燥性。
“这丹里有股特别的暖意,”林恩灿拿起那枚丹药,对着阳光细看,“是悔过之心的温度。”
那人红了眼眶,对着林恩灿深深一揖:“多谢殿下给属下重新握药杵的机会。”
灵雀在他肩头停了停,灵豹用头蹭了蹭他的手背,像是在接纳这位新同伴。
秋分时,九转金丹炉迎来了它守护守渊阁的第三百年。林恩灿带着众人在炉前祭拜,将各地分阁送来的灵草投入炉中,龙灵火与狐火交织,竟炼出颗前所未有的“万心丹”——丹体中藏着无数细小的光点,每一点都代表着一颗被守护过、被温暖过的心。
“这丹该如何用?”林牧好奇地问。
林恩灿将万心丹悬在守渊阁的最高处,金光瞬间散开,化作无数光带,缠向天下各处的灵脉:“它不需要被服用,只需让这光脉连着每处灵脉,便能源源不断地滋养人心,让邪祟再无滋生之地。”
石砚望着那些光带,忽然道:“原来咱们炼了三百年的,从来不是丹药,是这天下的安宁啊。”
冬雪落时,林恩烨带着灵豹巡视分阁归来,带回各地传来的捷报——北境再无寒灾,西漠的沙漠退了半里,南海的渔民与海妖和平共处,连极北的冰原都长出了新的灵植。
林牧的灵雀衔来张孩童画的画,画上有座冒着金光的丹炉,炉边围着三个小人,牵着三只灵宠,远处还有无数笑脸。
林恩灿将画贴在九转金丹炉上,炉壁的纹路忽然与画中景象重合,仿佛那画本就是从炉上拓下来的。
“你看,”他轻声道,“连孩子都知道,这炉子烧的是什么。”
灵雀的啾鸣、灵豹的低吼、灵昀的笑声,混着守渊阁三百年的钟声,在风雪中回荡。林恩灿望着炉中永远跳动的火焰,望着身边的弟弟们、灵宠们、师父们,还有那些来来往往、带着善意与敬意的面孔,忽然明白,所谓不朽的同心之火,从不是某件器物的燃烧,是一代又一代人,将守护的心意续进炉火里,让这温暖,永远流传。
而九转金丹炉,不过是将这一切记下来的见证者,在岁月里静静燃烧,映着每一张笑脸,每一颗向暖的心,直到永远。
三百年的炉火将九转金丹炉的铜色焐得温润,像块浸在岁月里的暖玉。林恩灿用灵脉泉擦拭炉壁时,指尖总能触到那些深浅不一的纹路——最浅的是他初学时刻下的歪扭丹方,最深的则是断魂崖之战留下的裂痕,如今都被后来的故事层层覆盖,成了时光的年轮。
“哥,石砚在西漠建了座‘薪火台’,”林牧捧着新铸的铜铲跑来,灵雀站在铲柄上,喙里叼着枚小小的火种,“他说要把九转金丹炉的火引过去,让西漠的孩子也能学着炼丹。”
灵雀将火种丢进炉中,龙灵火立刻舔舐上来,将其染成金红色。林恩烨靠在灵豹身上,看着那枚火种在火中翻滚:“清玄子师兄说,这叫‘传火’,比任何法器都重要。”灵豹的地火在爪间跳动,与炉火呼应着,像在传递某种默契。
灵昀正用狐火烘焙新采的“忆魂花”,这花能让人想起最温暖的记忆。“赵柯的儿子都能帮着守阁门了,”他笑着扬了扬花瓣,“那孩子说,要像他爹一样,守着这炉子,守着这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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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宁与清玄子坐在炉边的蒲团上,手里转着三百年前的药杵,木柄已被摩挲得发亮。“当年教你炼丹时,只盼你能守住本心,”俊宁望着炉火,眼中映着过往,“却没料到,你能把这心,变成天下人的火种。”
清玄子点头:“你看这炉壁上的人影,从最初的咱们几个,到现在的石砚、赵柯,还有那些不知名的修士、百姓,早已分不清谁是谁,只知道他们都在这火里,从未离开。”
春日的祭炉大典上,林恩灿将那枚染了龙灵火的火种交给石砚的弟子。少年捧着火种,在九转金丹炉前磕了三个头,转身便要西行。灵雀忽然衔住他的衣角,将一片愧心草花瓣塞进他手心;灵豹则用尾巴卷来颗聚灵稻的种子,放在他行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