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澈蹲下来帮忙摘鱼鳃,指尖碰到冰凉的鱼身,却被林恩烨用手背挡了挡:“别碰,水凉。”说着把剖好的鱼丢进陶罐,溅起的水花落在两人手背上,像撒了把碎钻。
陶罐里的汤渐渐浓了,紫苏的紫、陈皮的黄、鱼肉的白,在沸水里翻涌成一团暖。灵昀盛出第一碗递给灵澈,又给林恩烨端了一碗,自己才捧着碗蹲在石桌旁喝——石桌上的“咱们院”三个字已被晨露打湿,刻痕里积着小小的水洼,映着三人的影子,像幅会动的画。
“等秋收了,”灵澈忽然说,“我想把《应人录》抄几份,送给周先生和张猎户他们。让他们也知道,药能顺性,物能藏心,日子总能慢慢熬出暖来。”
林恩烨正用铜刀挑出鱼刺,闻言点头:“我给你打个木匣子装,刻上满匣子的紫苏叶,让书都闻着香。”
灵昀喝完最后一口汤,把陶罐往溪水里一浸,笑着说:“那我来画插图,把风隼、石桌、药碾子都画上,再添只蹲在炉边的猫——就像我上次画的那样。”
雾气散尽时,三人往回走。灵澈的药篓里装着铁线草和新采的紫苏,铜环随着脚步轻响;林恩烨手里拎着空陶罐,罐底的药香一路飘;灵昀把《应人录》抱在怀里,书页偶尔被风吹得翻动,露出里面的字迹和锤印,还有那片当书签的紫苏花瓣——早已在岁月里褪成温柔的浅紫,却依旧带着淡淡的香。
院门口的铜环被推开时,“叮铃”一声撞在门框上,惊起了院角的麻雀。阿婆正坐在石桌边择菜,膝上垫着那只缠枝纹铜垫,见他们回来便笑:“汤香飘到院外了,我就知道你们准是去溪边炖鱼了。”
灵澈把新采的紫苏递过去,林恩烨往炉里添柴准备热汤,灵昀翻开《应人录》,在最后一页写下:“岁月流转,草木枯荣,唯心意不变,便抵得过世间所有匆匆。”
写完,他抬头看向院里的人——灵澈正帮阿婆择菜,指尖划过菜叶的动作轻得像在抚药草;林恩烨蹲在炉边看火,火光映着他侧脸的轮廓,和石桌上的刻痕一样温暖;阿婆的笑声混着铜环的轻响,落在紫苏花丛里,惊得蝴蝶振翅飞起。
这大概就是最好的结局了。没有惊天动地的传奇,只有寻常日子里的彼此牵挂,像那枚刻着紫苏叶的铜环,像那本记满心意的《应人录》,像“咱们院”三个字里藏着的所有时光——它们或许会被岁月磨得旧了,却永远带着温度,在往后的每一个清晨黄昏里,轻轻说着:这里有人等你,有暖可依。
辅材效能倍增:藏在细节里的“增效密码”
炼丹房的铜炉泛着温光,灵澈正用银刀将茯苓切成薄片。往日需半个时辰才能处理完的药材,今日不到一刻钟便码得整整齐齐——诀窍藏在他手边那块不起眼的青石板上。
“这石板是后山取的‘温玉岩’,”他拿起一片茯苓,借着光看纹路,“用它垫着切药,药材里的湿气散得快,药性不容易走失。”说着,他将切好的茯苓倒进陶罐,添了两勺蜜水,“往常炼‘安神膏’要炖三个时辰,现在用这石板当垫底,两个时辰就能出香,药效反倒更足。”
隔壁工坊里,林恩烨正给新铸的药碾子换木柄。不同于寻常松木,这木柄用的是浸过桐油的枣木,握着不滑手,碾药时力道能传得更匀。“你看,”他抓了把甘草放进去,轻轻一推,药粉簌簌落下,细得像雪,“以前碾半斤甘草要费两刻钟,现在一刻钟就够,还不用反复筛。”他指了指木柄末端的纹路,“这是按咱们手掌的弧度刻的,省力,还不容易磨起泡。”
院角的晒药架更有讲究。灵昀在竹篾间铺了层苇席,是用去年收的新苇编的,透气性比旧席好上三成。“同样的太阳,铺这席子晒出来的金银花,颜色亮半分,香气也能多留几日。”他翻了翻架子上的药材,又指了指架脚的石头,“这几块‘吸潮石’是从溪滩捡的,下雨前会变潮,提前就能把药材收进屋,省得淋雨。”
最让人惊喜的是那口新换的陶瓮。内壁抹了层细瓷釉,用来泡药酒时,酒气跑得慢,药材的精华却溶得更快。“上次泡的‘祛风酒’,往常要等三个月,这次用这瓮,一个半月就能开封,尝着比以前更醇厚。”灵澈给瓮口盖了层棉纸,“釉面不吸味,泡完药酒再泡果醋,也不会串味。”
暮色降临时,三人坐在石桌旁核对账本。往日炼十炉药要用五斤柴,如今用温玉岩导热,柴耗减了两成;碾药效率提了倍,省下的时间够多炮制一味新药;连晒药时的损耗,也因那层苇席降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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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哪有什么奇技淫巧,”林恩烨用布擦着药碾子,“不过是让辅材跟药材‘合得来’罢了。石板懂湿气,枣木懂力道,苇席懂阳光——辅材用得巧,药材的效能自然能加倍。”
灵澈点头,将温玉岩收进木盒:“就像人跟人处得来,日子才过得顺。辅材和主材投缘,效能倍增,也是这个理。”
月光落在晒药架的苇席上,风过处,带着金银花的香。那些不起眼的石板、木柄、苇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