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赢了。”踪摸着铁剑上的镇邪符文,突然笑了,“原来守护一个家,不一定要靠杀戮。”
女孩捡起块雏菊花瓣,轻轻贴在祠堂的窗棂上:“阿芷姐姐说,等雏菊花开满永龟堂,就不会再有人离开了。”
藏望着窗外的老槐树,新的雏菊正在枝头绽放。他摸了摸左眉骨,那里仿佛又传来阿芷指尖的温度。丫丫抱着陶罐走过来,罐里的雏菊根粉末在阳光下闪着光,像撒了把星星。
“藏哥,我们把粉末埋在阿念哥哥的坟前吧。”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这样他就能和阿芷姐姐一起看花开了。”
藏点头,突然听见祠堂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是阿芷爹的工具箱从阁楼上掉了下来,里面露出半块残碑,刻着“永龟堂·绣魂”。
老堂主看着残碑,突然笑了:“看来,我们该开个绣坊了。”密室的石壁渗着潮气,缠骨夫人的指尖抚过墙面挂着的绣品,在最角落处触到块凸起——是枚生锈的铜钩,钩上挂着个褪色的布包,比阿念藏在木盒里的绣帕都要小,布面沾着发黑的血渍。
她颤抖着解下布包,里面裹着方巴掌大的白绢,绢上只绣了半朵雏菊,花瓣歪歪扭扭,针脚深的地方几乎要戳破布面。最末一针停在花芯,旁边用炭笔写着四个字,字迹被泪水晕得模糊,却能看清是:“娘,我不疼”。
“阿念……”缠骨夫人的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滴在绢上,竟与当年的血渍融在一起。她突然想起那天,影主的爪牙把阿念拖走时,孩子拼命回头喊的就是这句话,“娘,我不疼,你别信他们的话!”
藏站在一旁,看着绢上的针脚——那是阿念初学刺绣时的手法,阿芷日记里画过:“阿念哥哥绣的花瓣像被风吹歪的,他说这样才像真花。”此刻再看,那些歪扭的线条里,藏着的全是不让母亲担心的倔强。
丫丫突然指着绢角的小缺口:“这是……用牙咬的吧?”
缠骨夫人凑近一看,果然在缺口处发现了细小的齿痕。她想起阿念换牙时,总爱用新长的门牙咬线头,说“这样比剪刀齐”。那天在锁魂塔的密室里,孩子身边没有剪刀,只能用牙咬断最后一根线,然后把这方绢帕塞进砖缝——他知道母亲一定会找到这里。
“他怕我疯魔,怕我被影主骗一辈子。”缠骨夫人把绢帕按在胸口,那里正是心脏的位置,“这孩子,到死都在护着我。”
老堂主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个小陶罐,里面装着些干燥的花瓣:“这是阿芷从锁魂塔带出来的,说沾了阿念的血,能让绣品显影。”
他取过缠骨夫人手里的绢帕,撒上些花瓣粉末。片刻后,绢帕空白处渐渐显出淡红色的字迹,是阿芷的笔迹:“阿念哥哥说,娘的绣线里有光,能把黑雾烧穿。他让我学绣雏菊,说等娘回来,就能看懂这些花。”
缠骨夫人的眼泪落在字上,晕开的红色像极了雏菊的花心。锁魂塔顶层的风带着铁锈味,阿芷的虚影坐在断墙边,手里握着根染血的绣针。藏和丫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墙角堆着堆白骨,骨头上还缠着未绣完的丝线——那是阿芷当年被困在这里时,用自己的血当染料,一点点绣完守护衣的地方。
“这里的黑雾会蚀骨,阿芷姐每天都要割破手指,用血线稳住魂魄。”丫丫指着墙上的划痕,那是道深浅不一的刻痕,“她数着日子绣,说多绣一片花瓣,娘就多一分找到这里的希望。”
藏走上前,发现白骨堆里埋着个绣架,上面绷着块残破的绸缎,正是守护衣的前襟。最中心的雏菊只绣了半朵,剩下的针脚里嵌着块碎骨,骨头上还留着牙印——阿芷当年饿极了,就啃骨头充饥,省下力气绣完最后几针。
“她总说,花瓣要绣得厚一点,才能挡住黑雾。”缠骨夫人抚摸着绸缎上凸起的针脚,那里的丝线层层叠叠,比别处厚了三倍,“这孩子,把能给的都缝进去了。”
突然,绣架上的碎骨发出微光,映出阿芷的声音,带着喘息却很清晰:“娘,阿念哥哥的绢帕要配你的缠骨线才有用……把线穿进我的血针里,就能织完这朵花。”
缠骨夫人立刻解下腰间的缠骨线——那线用她的头发和丝线混纺而成,当年藏在影主的炼核炉里都没被烧毁。她捏起那根染血的绣针,指尖的血珠滴在线上,线立刻泛起红光。
“阿芷,娘这就给你补上最后几针。”她的手很稳,不像当年被逼偷线时那样颤抖,每一针都穿过阿芷留下的旧针脚,“你看,这样针脚就连上了,像我们娘仨的手,握在一起。”
最后一针落下时,整件守护衣突然飘起,半朵雏菊自动补全,花心处嵌着的镇魂铃碎片发出清响。阿芷的虚影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