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朱棣就和个牛皮糖似得,马上就三步并做两步追了上来:
“李御史,且慢!”
“你还有什么事?”李暄不耐烦地问。
朱棣面露苦涩之色,叹了口气说道:
“此番仰赖李御史斡旋,本王方得暂留应天,然在本王看的出来,父皇在朝堂上虽说给了本王机会,可父皇的心依旧放在允炆的身上!若本王坐以待毙,恐终究难撼父皇成命于万一!是以,本王决意必赴东瀛此局!倘能搏得此开疆拓土、威震海东之不世奇功……纵父皇素爱太孙,亦当重估孤之器量,如此,父皇方有可能以九鼎之重相托矣!”
李暄闻言嘴角便抽搐个不停。
他轻轻抚了抚额头,纳闷地问道:
“王爷究竟是佯愚饰拙,亦或当真朽木难雕?满朝衮衮诸公,谁人不晓此番东瀛之行虽功可滔天,然踏足其间,十死无生?王爷若是死在了东瀛,即便能得到再大的功劳又有何用?”
“李御史,您就别装了。”朱棣听见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有您在,纵然东瀛是刀山火海,本王也能如履平地!区区倭寇而已,何惧之有?”
???
李暄心里那叫个无语。
实在是忍不住了,瞪着朱棣质问道:
“感情有我在天塌下来都不用怕是吧?你Tmd到底把我当什么了?哆啦B梦吗?混账东西!我就是个普通人,不是什么大罗神仙!”
虽然挨了骂,可朱棣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还有点自责:
“李御史莫非还在为了先前奉天殿之中,我没能理解您的意思,还谩骂于您而生气?本王可以保证,那绝对是最后一回了!”
蓝玉笑嘻嘻地说:
“李先生当然不是什么大罗神仙,和您比起来,大罗神仙算什么?只配在春风楼里,给您擦脚。”
???
李暄骂骂咧咧地说:“我再重申一遍!我没在和你们开玩笑!此番去东瀛!我是抱着必死之心的!”
蓝玉闻言没心没肺地边笑边说:
“李先生,您的意思我懂,对,没错,您是抱着必死之心的!”
蓝玉马上跟着点头:
“本王也懂!李先生自然是抱着必死之心的!”
“你们都懂什么了?!”李暄心里头似乎有一万头羊驼在奔腾,他生气的过了头,险些没直接昏过去。
“罢了!罢了!懒得和你们废话!”
李暄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转身就走。
不过朱棣马上就又跟了上来:
“李御史且慢!本王也是认真的!即便有风险,本王也想和您一同去东瀛!”
李暄此时已经无语到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他也没了解释说明的心情,转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
“王爷就死了这条心,老老实实呆在应天府吧,我绝不可能带王爷一同去东瀛!”
“可是,李御史……”朱棣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急了。
李暄不给他继续纠缠的机会,伸出后,便毫不留情地在朱棣的头上敲了三下,而后斩钉截铁地说:
“不可能的事情,就是不可能,莫说带王爷同行,我自己都没法去!凉国公还有三日就要出海,王爷难道觉得这么点时间,我能让陛下回心转意?懂了没?懂了就老实点回王府去,不懂,那也别继续藏着我,不然,就算你是藩王,我也要揍你一顿!”
话罢,李暄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朱棣还想再追,不过这回被蓝玉给挡住了去路。
“你这是何意?”朱棣不满地问。
蓝玉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疑惑的问:
“王爷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啊?”朱棣被这话弄的一头雾水,“什么懂不懂?难道,李御史的言语之中又和之前一样暗藏玄机?”
“废话!”蓝玉看朱棣的眼神变得有些鄙夷了起来:“某实未料想,王爷竟愚钝至此,连此等浅白机锋都参不透!王爷,你可知李先生最讨厌哪种人?李先生最讨厌的,就是那些空有一身蛮力却不懂得动脑子去思考的蠢蛋,王爷若是长此以往,必会令李先生失望透顶!”
朱棣被这样一骂,不禁火冒三丈。
其他人说他愚笨倒也就罢了!可蓝玉到底是凭什么啊?!
但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哪怕是藩王亦如是。
故而朱棣强行压制住了心里头的不悦,问道:
“的确是本王愚笨了,请蓝公赐教。”
蓝玉转过头,对徐辉祖说:
“这么简单的事情某懒得多说,贤侄,你来和燕王解释。”
话音落下,不远处的徐辉祖当场尬住。
“啊,这……”
蓝玉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喂,不会连你也没明白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