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西侧听地筒有反应!\"呐喊声从演武场另一头传来。赵莽疾步奔去,将耳朵贴在震颤的铜筒上。这次的声响更急促,像困兽的爪挠,伴随着细碎的金属断裂声。\"不好!\"他脸色骤变,\"哑弹氧化加速,随时可能爆炸!\"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起伏。一枚哑弹冲破冻土,在空中炸成火球。气浪掀翻三名士兵,赵莽被气浪掀翻在地,甲胄刮过冻土发出刺耳声响。他挣扎着爬起,看着燃烧的弹片如流星坠落,突然意识到更可怕的真相——这些哑弹在共振中会互相影响,形成连锁爆炸!
\"所有人后退百步!\"赵莽扯着嗓子嘶吼,\"陈铁牛,带工匠用浸湿的棉被覆盖弹体!\"他抓起备用的编钟,快速调整音律。当698hz的声波响起,地底的震颤奇迹般减弱,那些躁动的哑弹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正午时分,狂风骤起,沙尘遮蔽了日头。赵莽望着漫天黄雾,突然想起主簿临死前的狞笑:\"你们以为找到哑弹就够了?\"他的目光扫过演武场四周的建筑,心跳陡然加速——那些用晋商铁料建造的望楼、辕门,此刻都成了潜在的引爆装置!
\"传令下去,拆除所有铁质构件!\"赵莽的命令让将士们面露难色,\"用绳索固定望楼,木楔替换铁钉!违令者,斩!\"他亲自带着一队精锐,用编钟组成移动声波屏障,每经过一处建筑,便用不同频率的声波检测。
当队伍行至火药库时,听地筒传来的震动让人心悸。赵莽示意众人屏息,将一枚微型共鸣器埋入墙角。随着440hz的声波注入地底,火药库的青砖缝隙渗出黑色黏液——那是高硫铁氧化产生的腐蚀性物质,一旦接触火药......
\"疏散火药!\"赵莽的冷汗浸透后背。士兵们用浸湿的牛皮包裹火药桶,小心翼翼地转移。就在最后一批火药搬出的瞬间,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火药库的地基轰然塌陷,露出下面纵横交错的地道——里面堆满了刻着玄鸟纹的铁箱。
铁箱打开的刹那,腐臭味几乎让人窒息。里面不是火药,而是成捆的毒箭,箭头淬着暗绿色的毒液,箭杆刻着扶桑文字。更骇人的是箱底的密信,朱砂字迹在霉斑下依然清晰:\"待共振计划事成,毒箭齐发,九边将领将无一生还。\"
赵莽握紧密信,指节发白。他终于明白,这场阴谋的真正目标不是简单的破坏,而是要在总兵大阅时,让整个雁门关成为埋葬大明脊梁的坟场。抬头望向天空,黄雾中隐约传来悠扬的钟声——那是城中钟楼在报时,而每一声钟鸣,都可能成为死神的号角。
\"立刻关闭城门!\"赵莽翻身上马,\"传令九边,暂缓总兵大阅!陈铁牛,你带人用编钟在城中巡逻,监测所有声波异常!\"他的目光扫过满目疮痍的演武场,突然想起三年前白鹭洲海战的场景。那时的敌人明火执仗,而此刻的阴谋,却藏在看不见的声波里。
深夜,赵莽独自来到城墙。寒风卷着沙砾打在脸上,他却浑然不觉。手中把玩着从地道中找到的青铜铃铛,铃铛内壁刻着复杂的音律图谱。当他轻轻摇晃,494hz的声波响起,城墙的砖石竟传来微弱的共鸣——连这守护边关的城墙,都被渗入了高硫铁!
\"大人,该休息了。\"陈铁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赵莽回头,看见副将手中捧着新制的声波中和器——那是用十二枚编钟改造的巨型装置,理论上能发出所有频率的声波。
\"告诉工匠,再做十套。\"赵莽将铃铛狠狠摔在城墙上,青铜碎片飞溅,\"从今天起,雁门关的每一块砖,都要经过声波检测。\"他望向关外漆黑的原野,那里或许还藏着无数未被发现的杀机,\"这场与声波的战争,我们输不起。\"
黎明再次降临时,雁门关响起了奇特的晨曲。十二组声波中和器同时启动,不同频率的钟声交织成网,笼罩着整座关城。赵莽站在城头,看着士兵们用声波探测仪排查每一寸土地,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真正的敌人,往往藏在最寻常的地方。\"
而此刻,那些深埋地下的致命哑弹,那些混入建筑的高硫铁,都在声波的围剿下无所遁形。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斗,终将以智慧和勇气,守护住大明的万里边关。
霜刃寒谋
东南三丈!\"赵莽的指尖几乎要戳进结冰的地面,冻得发紫的嘴唇不住颤抖。凛冽的北风卷着雪粒拍打在甲胄上,却压不住他胸腔里翻涌的惊怒。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