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千户,太晚了。\"文书抹去脸上的血污,冷笑中带着癫狂,\"整个雁门关的地下,埋着三千枚共振哑弹。只要我们每天在特定时辰敲响编钟......\"话音未落,赵莽的火铳已经抵上他的眉心。
\"说!幕后主使是谁?\"
文书突然剧烈咳嗽,鲜血从嘴角溢出:\"你们以为晋商 alone 就能成事?那些账本、那些图纸......\"他的目光突然越过赵莽,看向军械库深处。赵莽警觉转身,却见墙角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人——竟是平日和蔼的火器监主簿,手中把玩着一枚刻有玄鸟纹的玉佩。
\"赵老弟,何必如此执着?\"主簿的声音温和,仿佛在谈论家常,\"三年前你在铁坊看到的异常铁水,就是我亲自调配的。\"他举起玉佩,月光下,玉佩内部隐约可见扶桑文字,\"倭寇出价是朝廷的十倍,这些共振哑弹,不过是大礼中的小小惊喜。\"
赵莽的手指在扳机上收紧,却听见身后传来密集的脚步声。陈铁牛带着援军赶到时,正看见赵莽与主簿对峙,地上躺着几具黑衣人的尸体。\"大人!粮仓火势已控制,但......\"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东城门传来消息,今早运进城的十车粮草,车轴都是高硫铁打造的!\"
寒意顺着赵莽的脊梁爬上来。他终于明白这场阴谋的毒辣——不仅是哑弹,连日常用具都成了杀人凶器。当城门开启、马车驶过,车轮与石板路碰撞产生的震动,同样可能引发共振。而明天,正是一年一度的总兵大阅,九边将领将齐聚雁门关。
\"传令下去,关闭城门!\"赵莽的声音响彻夜空,\"所有金属器具禁止使用,调集工匠制作木质器械!陈铁牛,你带人用编钟在城中巡逻,一旦发现异常声波立刻上报!\"
他转身面对主簿,眼中燃烧着怒火:\"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得逞?\"说着,他取出一本厚厚的笔记,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声波频率与金属共振的关系,\"从发现哑弹异常的那天起,我就开始推演破解之法。\"
主簿的脸色第一次变了:\"你......\"
\"没错,我不仅知道如何引爆,更知道如何抑制。\"赵莽举起编钟,\"只要用特定频率的声波进行干扰,就能抵消共振效应。\"他敲击出一串复杂的音律,军械库中剩余的火器箱发出不安的嗡鸣,却始终没有爆炸。
当晨光刺破云层时,雁门关的将士们在赵莽的指挥下,用编钟组成声波屏障。特制的木质推车在城中穿梭,将所有可疑金属物件一一排查。而在地下,工兵们小心翼翼地挖掘哑弹,每一步都伴随着编钟奏响的稳定音律。
总兵大阅如期举行,只是校场上没有了金属的撞击声,取而代之的是悠扬的编钟乐。赵莽站在观礼台上,看着士兵们用改良后的木质火器进行演练。他的腰间,始终别着那枚验音槌——这不仅是破解阴谋的利器,更是对所有居心叵测者的警示。
战后,赵莽将声波共振原理写入新修订的《火器监造则例》。每座军营都配备了专门的音律监测官,演武场下埋设着声波探测器。而在雁门关的城墙之上,十二枚特制编钟永远伫立,它们不仅是报时的乐器,更是守护边关的无声卫士,时刻警惕着任何企图破坏和平的阴谋。
地脉惊雷
破晓时分的雁门关裹着层霜白,赵莽的披风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他望着演武场平整的冻土,靴底碾过的积雪发出细碎呻吟。三日前那个改变战局的发现——高硫铁在特定声波下的致命共振,此刻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把听地筒摆成北斗阵!\"赵莽挥手下令,声音穿透晨雾。八名士兵合力抬起青铜巨筒,筒身雕刻的二十八宿图纹在曦光中泛着幽蓝。这特制的听地筒足有两人高,底部嵌入改良后的编钟共振装置,内壁涂着从鲸鱼油脂提炼的阻尼材料,能将地底震动放大百倍。
当第一声494hz的钟鸣从主筒发出,整个演武场突然震颤起来。赵莽贴着筒身细听,耳膜捕捉到地底传来的诡异嗡鸣。那声音像深秋寒夜里蟋蟀的低鸣,却带着金属特有的尖锐——正是埋在地下的哑弹,在声波刺激下开始共振。
\"东南角三丈!标记!\"赵莽猛地直起腰,指向冻土。士兵们立刻用红漆在地面画上十字,铁铲下去半尺,果然触到锈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