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当楚宁提出这个计划时,韩遂还是有些担心的,哪怕楚宁拍着胸脯保证不会让任何人受伤,但韩遂还是觉得此事并不稳妥。
这样的担心一直持续到了一刻钟前,在楚宁施展出手段的后,以吕琦梦为首的众人,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转眼间便已无大碍,韩遂这才算是真正对此心悦诚服。
这个计划其实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提前派人通知了军营一方,他们会在今日带人前来,双方发生冲突,以此做出一副以楚宁为首的众人决定听从朝廷号令,休兵罢战的架势。
而为了这场戏码足够真实,自然需要激烈的冲突,也就免不了有人会受伤。
这就是韩遂担心的地方,不过楚宁也做出了保证,说是只要人还活着,他就有办法救活过来。
结果也确如他所言,随着那道医道灵台被激发,灵力灌注入吕琦梦等人的体内,众人的伤势很快就好转了过来,不过这个过程很是隐蔽,楚宁并未与包括吕琦梦等伤员进行任何接触,只是以审问的名义见了一面,并且整个过程都在大帐外进行。
楚宁的脸色略微泛白,听闻此言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太多回应。
医道灵台带来的力量虽然神奇,但他毕竟才四境,哪怕在战斗的过程中,大家都有意避开了要害,伤势看着吓人,实际上大都只是皮外伤。
同时给近百人治疗伤势,还是让他消耗巨大。
“楚兄,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韩遂则兴奋的问道。
既然第一步计划进行得如此成功,他已经有些等不及开始楚宁计划中接下来的“宏图霸业”了。
“你先下达军令,让大部队卸甲,做出撤离的假象。”楚宁想了想后言道。
韩遂眼珠子一转:“楚兄的意思是,在这部分人假意撤离,实则将其隐为伏兵,然后奇袭蚩辽大营?”
楚宁闻言正要点头,目光却瞥见了大帐中的推演沙盘。
他停下脚步端详着眼前的沙盘。
三座插有大夏旗帜的地界在沙盘的一侧一字排开,应当分别代表着嘉运、龙铮、宁兴三处防线。
而在对侧,则散布着十余座插有蚩辽旗帜的地界,每一处应当也代表着一处蚩辽军营。
他们呈齿状上下排列,互为犄角。
楚宁的眉头忽然皱起,问道:“如今蚩辽人的主帅是何人?”
韩遂一愣,说道:“好像叫什么百浑吐炎,是近来方才换上的主帅。”
“好像是蚩辽近几十年来最年轻的上屠,没怎么交过手,这些阵型变动,也是他上任后才开始的。”
“百浑氏……是寂血部族的人?”楚宁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相传他们是大妖血液所化,血脉中流淌着一丝最纯粹的大妖之力,可以治愈蚩辽其余部族的伤势,因为这个特性,这个部族在很长的时间里,都被其余部族豢养为血奴,地位低下。”
“怎么会出现一个上屠?还执掌了蚩辽大军?”
韩遂显然并没有楚宁这般了解蚩辽内部的事情,他只是随口言道:“那这么说来,这个百浑吐炎还是个寒门出生?”
楚宁点了点头,目光再次看向眼前的沙盘,喃喃说道:“这个阵法我在胡先生所着的《重器解录》中见过,谓之牙拱。”
“很厉害吗?”韩遂不通此道,但闻声后也歪着头看向沙盘,左右打量了半晌,却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军阵之法,讲究因地制宜,没有厉不厉害之说,只有合不合适的区别。”楚宁解释道。
韩遂抬头望向楚宁,眨了眨眼睛,眼神清澈,近乎愚蠢。
楚宁叹了口气,只能耐心解释道:“韩兄你看,蚩辽在我们防线前设立的军阵总计十一座,六座前突,以为牙阵,五者后移,以为拱卫。”
“六处前突的牙阵,皆处于平原地带,相邻的二者间其后皆有一座拱卫位于地势相对较高之所。”
“云州本就多山地,如此布阵,一旦前方牙阵遭遇攻击,后方存在的拱卫可以通过较高的地势相互传递讯息,让主帅可以快速调动人马,同时,可以给就近的牙阵下达命令,协调作战。”
“你看,这些军营的布置完美符合胡先生提出的牙拱之阵,这应当不是巧合,看样子那位蚩辽主帅应当是熟读了不少大夏的兵法,放才能因地制宜。”
“听上去是不错,可是如此一来兵源分散,难道就不怕我们集中兵力逐个击破?”韩遂有些不解。
“这就是牙拱阵的精妙之处,拱卫扼守住了后方,一旦我们真的兵合一处,发起攻势,被我攻击的军阵可以选择坚守,而两侧其余牙阵再收到消息则可迅速赶来对我们形成合围,就算无法做到坚守,他们依然可以选择退到拱卫,在拱卫上方人员的协作下,想要对其发起追击,是极为困难的事情。更何况,如果他脑子灵活,还可以在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