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子尔敢!!!”袁晋爆喝一声,虽隔有百丈,却震得桂祥半张脸上满是骇色。
桂祥被摄得不敢动作,铁西水也未有催促,只冷声道:“怎么?某再提醒一句,若是你们重明宗其他人还要出手劫这罪囚,可就是举派造反了。便是费家,也护不住你们。”
袁晋未有答话,只是将大纛交到身后的叶正文手中,轻声言道:“这一次便劳师兄主阵。”
叶正文沉声应道:“师弟放心,某定不负所托!”
袁晋作揖谢过,缓步走到蒋青身边,轻声笑道:“小三子,今日便给二师兄演一场,让二师兄看看你这剑法已经练到了什么高深境界。我们两兄弟的风头,总不能一直被大师兄盖过去。”
蒋青拔剑而出,整个人锐气更盛三分,但听他言:“二师兄放心,我先将荣泉接回来,再与你比。”
蒋青话音刚落,却听得一直奄奄一息的康荣泉突地在对面阵中挣扎而起,高声喝道:
“师父、师叔们,荣泉连累宗门,确是错了!莫要管我!莫要”
此子话才言道一半,便又被一旁的桂祥点穴封口,再不能言。
自裴奕到蒋青,这些宗门长辈哪个不疼?自段安乐到康昌懿这些同门弟兄,又哪个不怒?!
“桂祥,你是杀不得人么?”铁西水更是不满,冷声问道。
桂祥正要动作,耳边却又有风声传信:“你若敢再动我这师侄一下,便绝难活成,你大可不信!”
但见蒋青一马当先,横剑而出,似是将铁西水在内的一众筑基视若无物。袁晋紧随其后,叶正文忙催大纛,千修齐动,大战开启。
铁西水见状目中生出喜色,只是转瞬之间,便就又被盛怒之色替代,他朝向一脸讷色的桂祥厉声言道:“你杀了康大宝的开山大弟子,他们本来就难容你活了?!这时候还有个甚犹豫的?!”
铁西水这话却是令得桂祥微微愣神,“这事情到底还有多少人晓得?!”
只这么一愣神,却是令蒋青寻到良机。
他孤身而来,两名纠魔司档头跃出来迎。
一人使哭丧棒、一人使白骨幡,他们却是铁流云招揽来的两个好手,同出阴风谷这一左道宗门,二人虽是初期修士,但二人合力,久战之下,胜一寻常中期确是不难。
蒋青虽有威名,但在外人看来毕竟年岁尚轻、底蕴也浅,铁西水都已算是稳重之人,但见二人出手,以为凭此二人将蒋青拦下,当是不难。
却不料这一回却是令他大吃一惊。
这师兄弟二人相伴百年,自忖默契非凡,联手对敌,更是从无错漏,却未想过蒋青只是凝神一扫,便就寻到破绽。
赤心灼日剑剑锋上头灵光大盛,数道红色剑芒荡射而出,便轻松破了白骨幡召出的鬼气烟瘴,剑身本体未落后太久,藏在烟瘴中的哭丧棒蓄势待发的哭丧棒未能躲开,被重重一斩。
这不晓得沾染了多少人命的灵器只是发出了“咔”的一声,裹在上头的大团阴气便就散了七成。
但见其主先呕恶血,再痛叫出声,空中那哭丧棒才寸寸断裂,坠落地上。
持幡修士面色大骇,蒋青未有顾他,只是趁其心神错乱之际,再进一步,跃到了桂祥跟前。
这段话说起来长,却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蒋青跃到桂祥面前时候,后者还沉浸在铁西水那番话中未有出来。
铁西水未料过蒋青如此厉害,却晓得桂祥本事一般,又遭了康荣泉陷害,十成本事难存一半,定不是这重明剑仙的对手。
他筑基虽早,但因了瓶颈缘故,卡在筑基初期难有寸进。今番见得蒋青表现,便晓得自己一人绝难抵挡下来。
便先与后头发个讯号,又点起身侧两名中期档头一道来挡。
蒋青面色未变,尤盖寒霜。剑锋一抖,九纵九横一十八道剑芒交织成网,朝着三人当头罩去。
剑网下来,铁西水与另两位纠魔司档头当即色变,三件成色上乘的防御灵器腾空飞起,却被剑网斩得金屑纷飞,好悬将桂祥另一半脸都剐做稀烂。
“你是死了不成?!动手!!”铁西水面色震怖,却还未彻底慌了阵脚,忙声催道。
桂祥却是真被蒋青震得丧胆,念及后者方才所言,面上这迟疑之色如何敢消,铁西水催促身旁二人先挡,自己正要将康荣泉从桂祥手中夺来,好令得蒋青投鼠忌器,一旁却有惨声传来。
却是那持棒修士本就重伤,却被袁晋撵到,遭猿魔炮锤正正打中,法衣爆裂、如何能活?
拳力渗进肉身,裂了骨架、迸了肉膜,将五脏尽数锤烂,这凶名赫赫的一派长老、纠魔档头,一拳之下竟就成了一滩肉糜,也是唏嘘。
铁西水更是暴怒,提过康荣泉来,大印点在后头额头,正待要开口要挟一把飞剑压得两名档头都难喘气的蒋青,还未张嘴,却见得蒋青值此情形居然还有余力顾首过来,朝他冷声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