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师侄若是再有损伤,我便连你性命也不做留,有生之年,还要将你铁家杀个鸡犬不留!我这话,你大可不信!”
“桀骜小辈!甚是可笑!”铁西水不惧反怒,大印一亮,就要将康荣泉额头点烂,却不料身前有双剑袭来,慌得他行气一乱,动作戛然而止。
“桂祥!!你是被迷了心窍不成?!!”
“大人见谅,我实是不想.实是不想死在此处!”桂祥半张脸上流下来一行清泪,抢过康荣泉便走。
“将人还来!!”铁西水与蒋青的声音同时响起,却还是无有牵扯的前者更快一步。
桂祥被踹飞出去,康荣泉又被提到阵前,可铁西水方一返身,便见两面防御灵器裂了一对,两名纠魔司档头面上现出慌色,想要再换灵器御敌,却被剑芒压得腾不出手,只能游走躲避,难还得手。
“这小子只是个初期修士?他才修行了多少岁数,难不成是在娘胎里头练的剑法?!怎的如此骇人?!”
铁西水直到此时,方才对蒋青所言有了重视。先前挂在桂祥脸上的迟疑之色,便又挂在了他的脸上。
叶真本是领头分出一半围阵修士来与重明宗相战,见得此景,自就弃了眼前对手。
但见队伍中其余筑基未动,叶真自提长剑,来战蒋青。
袁晋要挡,却被那持幡修士亡命阻拦,后者因了师兄弟亡于阵中,面上哀色正浓,难以甩脱。
袁晋手中混金棒品阶虽高,与他本身又甚是契合,但他到底是新晋筑基,驾驭不得这柄极品灵器许久,初时便未祭出。
但见得叶真提剑越过自己去战蒋青,他便再未藏拙。
“咔拉”一声,袁晋手中混金棒金光大盛,一提一挥,打落碎屑,白骨幡片片坠下。持幡修士面色如纸,袁晋却不关心,只胡乱再挥一棒,便不再管前者死活,只往蒋青处行去。
叶真近到跟前,才晓得自己又晚一步。
其中一名纠魔司档头竟被蒋青剑芒逼得乱了步法,遭飞剑本体赶上。保命符箓未能挡住剑身全部,剑尖扎破法衣,剑气透胸而过,将心肝划烂,当即了账。
叶真无法,只得横剑将另一心神大骇的纠魔司档头救下,唤醒后者合战蒋青一人。
铁西水提着康荣泉的手再松一分,更难提起半分心气上前与人合战蒋青。他这本事连刚才陨在阵上的那中期修士都是不如,上去却是太过凶险!
他手中金锣敲了一阵,留在学林山前困守明家修士的铁西山便就会意,又分出两名筑基、数阵修士来援。
只是随后赶来的袁晋见得便是叶真这后期修士与人合战蒋青,自家这小三子也未有半分慌色,便就将目光瞄在了铁西水身上。
“矮贼,你待如何?!”
比起蒋青,袁晋的威慑力自是要差上许多,铁西水晓得他那灵器厉害,却也晓得凭其灵力绝难持久。
他将康荣泉塞到已经慌到无以复加的桂祥怀中,一点方印,盎然来战。
铁西水可是铁流云最出众的后辈,在练气时候便已十分惊艳,但在战过眼前这矮汉之后,才晓得后者已非吴下阿蒙。
袁晋也觉眼前方印早已无了当年凶威,若是自己灵力充裕,说不得只用混金棒乱敲几下,便就能够将其敲成烂铁。
可惜他现在就只是个新晋筑基,灵力比起铁西水还要差上一筹。
他再重敲方印,打得铁西水面色殷红,便就收了灵器。他白猿歩早已纯熟无比,令得身为对手的铁西水都要叹服。
但见他欺身近前,九指攥成双拳,拳罡更是凶猛十分,锤得铁西水那中品防御灵器嗡鸣不止。
后者面上现出惊色,方印一转、落回手中,这一下却不是为了御敌,只求护持己身。
直到这时候他才不得不在心头承认,当年那两颗被自己随意摆布的棋子,都已经非是自己能够比拟的了。
他这心里百感交集、五味杂陈,外头却又有变化。
便连叶真自己都未想到,他苦修百年的书剑门剑法,在蒋青这个后辈剑法映衬之下,竟如此不堪一击。
若不是胜在修为高深、手中灵剑蕴养百年又是上品灵器,将蒋青那赤心灼日剑胜过不少,他与这纠魔司档头怕是难挡几剑就要了账。
这念头才起,眼前便就现出一道血光。却是那纠魔司档头遭飞剑所伤,叶真自是要救,提剑扛了十余道剑光,被震得右手经脉酥麻,喉咙一滚,口中似有咸甜味道。
蒋青目光如炬,看得清楚,剑势一变,叶真应对不及,遭剑芒擦过左臂,血水落下,令得他面露痛色。
叶真本人久经战阵却是不慌,却把一旁的纠魔司档头骇得心神一颤。
后期修士在云角州已算得是假丹之下的头面人物,自己与叶真合战蒋青一毛头小子,居然还是这书剑门掌门先受了伤?!!
他这么一慌,却又把飞剑招来。
蒋青面色一凝,手结玄印,胸中磨剑石升起一股凛冽剑意,为其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