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久战,明珲定然不敌。但这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却斗了个不分胜负。
但也只是这电光火石之间,另外两名书剑门筑基已然齐至,审图亦在疾速赶来。
明珲自是要走,赤眉筑基又如何能干?率领另外两名筑基真修一道施为,剑光如网,将明珲锁得几乎插翅难飞。
阵中的明二爷内里心急如焚,面上却是不露声色,拾过明珲留下的阵旗,运起灵光、连番变化。
明家修士面上肃然之色亦跟着愈发浓郁,大阵各处关节簌簌作响,紧接着风罡成鞭,抽退另两名书剑门筑基,赤眉筑基却是悍然挡下,继而单人一剑,越步到正要抽身走脱的明珲跟前。
明珲未想还能生变,仓促之下便遭赤眉筑基剑锋划破法衣,割破胸膛。赤眉筑基都已看得到前者伤口中那脏器正在跳动不休,正待乘胜追击,明珲却已亡命奔逃入了阵中。
“娘的,筑基倒是难杀!!”赤眉筑基功亏一篑,自是不满,长剑一挥,围在阵外的书剑门队伍便就更加用命。
说回阵内,
明珲受伤,明二爷也不多看,只招呼两个明家修士照料,手中阵旗未松半分,热汗一滴滴顺着阵幡坠落下来,直到明二爷身下已经湿了一片,外头的形势还是未有反转。
狂风绝息阵仍在子枫谷与书剑门两派修士强压之下岌岌可危。
如此情形之下,阵内的明家附庸们自是理所当然地想要跳反。明二爷表情木然,都不消交待,早有备好明家修士尽数斩之。
“重明宗救兵就要来了,乱阵者死!!”有明家修士挑着人头,踩着飞剑在学林山上下巡曳,总算将已经浮动的人心正了一正。
“二叔?”有一身着锦衣的明家修士难按捺得住,凑近发问。
“将蒯家众人先准备好,以防万一。”明二爷说话时候嗟叹一声,声音细不可闻。也在心头自嘲一声:“瞻前顾后,优柔寡断!我却不如大兄远矣!”
锦衣修士眉眼一抬:“二叔可想好了?!”
明二爷合目而立,轻声言道:“再撑一个时辰,重明宗若是不来,那便开阵。”
锦衣修士正要应下,却听得明二爷又开口言道:“盯紧了那几家附庸,小心他们互相串联,坏了大事。”
锦衣修士自晓得这事情关键,记在心头,忙去准备。
明二爷又服下几丸丹药,感受着方才进入筋脉的灵力又飞速流逝出去:“来得及么.”
————纠魔司阵中
明家修士被压得龟缩不动,便连风罡的威力都难比从前,铁西水看着这场景却未见什么喜色,只低声喃喃道:“怎不见重明宗来人?”
桂祥却不识趣,又凑上来催问:“铁大人,铁县尊可在来的路上了?”
铁西水语气淡漠:“应是快了,桂县尉不消着急。”
“下吏在此枯坐无用,还是去前面吧,多少能尽些绵薄之力。”
桂祥却不想自己这番提议竟被铁西水出声拒绝了,只得又缩回阵中,干巴巴地看向战局,半脸急色。
他却不晓得铁西水心中所想,这典库史大人特意暂歇了差事来此,可不是只为了攻灭一个小小的学林山明家,护好了桂祥才是正事。
他可是重明宗弟子杀官造反的铁证,可不能死在了攻阵的路上。
铁西水冷眼看着战场上头血肉翻滚,面上从始至终未有半分变化,与站在他身侧的叶真全然不同。
时间过得很快,攻阵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狂风绝息阵岌岌可危不假,子枫谷与书剑门弟子的死伤数字亦在节节攀升。
明珲伤势不太重,裹伤之后还能提剑厮杀,包括赤眉筑基在内的四名筑基亦不敢靠大阵靠得太前,难以建功。“轰隆隆”却见一处的子枫谷弟子约有五六十人,被风罡重点照顾、乱了阵势。
审图抽身去救,却也被风罡打落灵器,眼见就要跟着丢了性命,这处风罡却跟着变了方向,只给审图吓出一身冷汗,便算了账。
这一幕自瞒不过一直关注着战局的铁西水,他未开腔,身旁的叶真却先言道:“明家人有退缩之心了。”
铁西水面上照旧不见喜色,“嗯”了一声,听得身后动静,便缓缓将眼睛从战局中抽离出来。
来的是纠魔司一位档头,面向铁西水作揖拜道:“铁县尊带着乡兵来了。”
叶真面有喜色,铁西水仍旧默然,这时候只见明家阵中空手出来一人,铁西水眉头蹙起,手头金钟乱响一阵。
阵前的两家修士都已杀得红了眼,这钟声入耳过后,却是暂歇动作,为这明家修士让出道路。
书剑门筑基中抽出一人,问过这修士来意,返身回程到铁西水面前,轻声言道:“明家愿意交出蒯家修士了,只求我们留他们族人身家性命。”
铁西水嗤笑一声:“要么不降、要么早降,哪有在战中求降的道理?如此岂不是两头都落不着好么?这明家的主家之人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