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您比我爸还?嗦。”
“我是担心你。”马玲轻叹,“这世上的事,有时候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得多。你爸他们那代人总以为枪能解决一切,可有些东西……真不是子弹打得死的。”
赵虹怔住,第一次发现母亲眼中藏着深深的忧虑。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五人便已集结完毕。黄狐狸背上双筒猎枪,腰间别着砍刀;王美兰穿着旧工装,手里攥着一把桃木剑??那是她早年从一位老道姑那儿求来的;赵虹则全副武装,除了配枪,还带了录音笔和相机,打算全程记录。
老松沟位于屯北三公里处,地势陡峭,杂草丛生。一行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那个塌陷的地窖入口??一片被巨石半掩的水泥结构,隐约可见“战备仓库”四个红漆大字。
“就是这儿。”林祥顺用手电照了照,“下面很深,估计有十几米。”
黄狐狸点燃一支火把扔下去,火焰稳定燃烧,说明空气流通尚可。
“能进。”他说。
五人依次 descend,借助绳索滑入地窖。里面比想象中宽敞,呈T字形布局,两侧有储物架,角落堆着锈蚀的铁桶和破碎的搪瓷缸。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霉味,夹杂一丝难以形容的甜腥。
“小心脚下。”王美兰提醒,“这地上有划痕。”
众人低头,果然发现水泥地面布满凌乱抓痕,有些地方还残留着暗红色污渍。
“血。”赵虹蹲下查看,“年代很久了,但……还没完全氧化。”
突然,前方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谁?”黄狐狸立即举枪。
无人应答。
他们缓缓向前推进,来到主室尽头。那里有一扇铁门,半开着,门框扭曲变形,像是被巨力撞开的。
推开门,所有人呼吸一滞。
室内中央,赫然摆着一副棺材。棺盖掀开一角,露出里面一具干枯尸体,身穿上世纪八十年代警服,胸口插着三根乌黑铁钉,钉头刻着符文。尸体面部腐烂,唯有一双眼睛睁着,瞳孔泛绿,仿佛仍在注视来者。
“我操……”林祥顺后退一步,“这他妈是……镇魂棺?”
“没错。”王美兰走上前,脸色肃穆,“这是典型的‘锁尸镇煞’手法。死者生前可能掌握了某些秘密,被人灭口后用邪术封印,防止魂魄泄露真相。”
“那现在怎么办?”赵国峰声音发抖。
“拔钉。”王美兰果断道,“让它安息。”
“不行!”林祥顺阻止,“万一真有邪祟冲出来怎么办?咱们没准备驱邪法器!”
“那就等死?”王美兰冷笑,“你们以为它会一直困在这儿?昨晚那只白狐说的没错??阴气已经外溢,再不动手,整个屯子都会遭殃!”
争论间,赵虹注意到棺材底部刻着一行小字。她凑近细看,念了出来:
“**庞振东,生于1958年,卒于1983年。冤魂不灭,誓报此仇。**”
“庞振东?”黄狐狸猛然一震,“这不是露水河那边失踪的老护林员吗?当年报纸登过,说他涉嫌盗伐被判刑,后来越狱逃跑,从此杳无音信!”
“原来是他……”王美兰喃喃道,“难怪会被这样对待。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事。”
就在这时,尸体的眼睛突然转动,直勾勾盯住王美兰!
“快跑!”林祥顺大喊。
但来不及了。
整座地窖剧烈震动,灯光闪烁,无数黑影从墙壁裂缝中渗出,凝聚成人形,发出凄厉哭嚎。温度骤降,呼吸间可见白雾。
“影魈现世!”王美兰高喊,“守住心神!别看它眼睛!”
黄狐狸抬枪就射,子弹穿过黑影,毫无作用。
“没用的!”王美兰大叫,“必须拔钉超度!否则它永远不会消散!”
赵虹咬牙冲上前,伸手去拔铁钉。就在触碰到钉头的瞬间,一股冰冷意识涌入脑海??
她看见1983年的冬天,庞振东独自巡山,发现一群人在老松沟秘密焚烧文件。他悄悄拍照取证,却被对方察觉。为首之人竟是当时的林业局局长,当场下令将其杀害,并用邪法镇压魂魄,以防报复。
画面戛然而止。
“我知道了……”赵虹颤抖着说,“他是清白的。他是被冤枉的。”
“那就替他昭雪。”王美兰握住她的手,“一起拔。”
两人合力,猛地抽出第一根铁钉!
轰??!
一声巨响,黑影尖啸溃散,尸体口中喷出一口黑血,随即化为灰烬,随风飘去。
阳光透过地窖顶部缝隙洒下,照亮了五张疲惫却释然的脸。
“结束了。”黄狐狸轻声道。
但他们都知道,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