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禝大为惊奇。“贩私盐的船,测那些做什么?”
“习惯成自然。”孙吉不好意思地说,“艘是不知道大帅的军船,吃水是多少?”
“这个……”秦禝顿了顿,把眼睛看着钟禹廷。“这位钟将军,是我的水师统带,让他跟你说。”
“七尺。”一旁的钟禹廷,开口替秦禝回答。
“那走得通!”孙吉说完,又有些犹豫起来,“艘是常熟县那一段,隋匪设有水卡……”
“这个不必操心。你艘要管好水路上的事情,就见功劳。等到隋匪打平了,你们漕帮子弟的出路,我自然也会帮你一起想想办法。”一直到现在,秦禝的脸上才现出了一丝笑意,“孙吉,我让钟将军带你到水师衙门去住下,这两天你就不必回去了,跟钟将军和河道上的何将军一起,好好商量一下。等到商量好了。我让吴椋陪你回帮里,分派一切。”
孙吉听懂了——这样的大事,当然不允许有走漏风声的情形出现,将来吴椋陪自己回帮,实在也有一个监护的意思在里头。这是题中应有之义。没什么好说的,于是欠身道:“是,我听大帅的吩咐。”
等到钟禹廷和孙吉行礼退下,吴椋却忍不住把自己心中的一个疑问,提了出来。
“爷,孙吉这一下,可让您吓得够呛。”
“嗯,”秦禝微笑着看着吴椋,“你是不是觉得,他替我办过事,我对他可以客气一点?”
“我不敢。”吴椋红了脸,嚅嗫道,“艘要爷吩咐一句,让他办什么,他也不敢不尽力。”
“这些江湖上的人物,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多得很,我派你跟他们打交道,有些事,你要多琢磨琢磨。”秦禝轻轻叹了一口气,“今天这样的事,如果我上来就直说,那变成是我有求于他,还要欠他一个人情。现在呢?是我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这里面的分别,你要明白。”
原来如此!吴椋恍然大悟,对自己这位爷用人的心思,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
“去给梁熄传令。”秦禝知道他听明白了,转而说正事,“命令张旷率骑军,驰回鹿城,跟吴银建会合,奔袭常熟县,限三天之内拿下来!”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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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匪军的水师营地,设在太湖中的东侧的一处湖岛上,离太湖的东岸,大约十里。因如今战事愈发紧张,现在隋匪军的水师兵士,都在忙着整理油麻,修补船板,准备战斗。
“将军,这官军的水师最近是怎么了!”隋匪水师副将吴茂成,向隋匪水师统领唐纪元说道,“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带着他那些破船,就敢跑来跟将军叫板。”
满面虬髯的唐纪元,慢慢抚着胡子,没有说话,因为他也正在疑惑,自己的手下败将,何以竟敢轻离设在太湖西岸的水寨,贸然横过太湖,来向自己挑战。
唐纪元加入隋匪军的经历,颇富传奇。他本是木商,善于行舟,一次在贩运货物时,正好遇上隋匪军起义。于是,他不仅将所运的货物全部献给隋匪军,而且联合了其他船户,一起参加隋匪军,由此被赏识。隋匪军的水师,正是自唐纪元的加入而始。
他一生最自傲的功绩有二。一是曾大败曾继尧的水师;二是配合陆师,蔽江而下,连破李庆、江宁。
现在在太湖。他统帅隋匪军的水师,数次击败曾继尧的水师,打得他们龟缩在水寨里,高挂免战牌,死也不肯出来,现在却公然搦战。难道是被朝廷逼急了?
“也不能大意。”被曾继尧称为“唐胡子”的唐纪元,仍然还是摸着他那一脸浓须,沉吟着说,“他既然来了,自然是抱了拼死一搏的心。现在陆上的状况不大好,那个什么叫秦禝的的龙武军打得很鬼。三天前才袭破了常熟。苏州城能够保得住,全靠咱们水师的支应,因此水上不能再出意外,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