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放心!”剽悍的吴茂成,对明天的一战成竹在胸,“明天我亲自带队打前锋。请将军在中军旗舰上,看我打破敌军。”
隋匪军的水师定制是比照陆师,隋匪水师,如果按照编制,应该有三万六千人。可是隋匪军到了这个时候,浮编冒滥的情形亦很严重,整个水师,一共艘有两万人出头,大小船只,倒有不少。
不过就算这样,也仍强于曾继尧的水师,尤其是有一样利器,可以恃仗,那就是吴茂成所说的“龟船”。
其时敌对双方的水师,所用的船艘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战舰。曾继尧的水师,以小船为主力,隋匪军的水师,却多为征掠而来的民船和大商船——大则大矣,作战时却不是那么好用。为了这个缘故,唐纪元特意集中巨木,又以坚韧粗大的老毛竹,成排成排地捆列在一起作为“城墙”,将船防护得密不透风,仿佛为船披了一层厚厚的龟甲,官军水师拿这个“龟船”毫无办法。
“好!”对于吴茂成的锐气,唐纪元深为赞赏,“我亲带中军,给你们压阵!”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隋匪军在这湖岛北侧的哨站,便已发出讯号——曾继尧水师过来了!
这湖岛南北宽十五里,东西长而十里,官军水师的进攻,需要自北面绕岛而来。早已待命的隋匪军水师,立时倾巢而出,以吴茂成为前锋,摇浆如飞,自这湖岛南面绕岛而前,在最南端的湖面,迎上了官军水师的船队。
因为是绕岛相遇,所以映入彼此视野的,起先都是一艘船,继而是五艘,十艘,上百艘。西北风起得很大,处在下风的吴茂成,正在下令加速向西,要将风势带来的优劣扯平,却在湖浪拍岸的哗哗作响声中,。龟船上的吴茂成跟周侧的军官,面面相觑,看见岸边的哨楼之上,瞭望的兵士拼命摇旗,嘴里不停大喊,然而喊些什么,却一概听不清。
“不管了!”这个时候,没办法再犹豫,吴茂成下了决心,“擂鼓!张旗!打垮官军!”
双方庞大的船队,越来越近,大约不消一刻,便能进入接战的距离了。隋匪军这边,鼓声已经震天响起,船上黄布包头的士兵,齐声呐喊,单论气势,就已经把官军水师压了下去。
就在这时,却见到曾继尧水师的如林樯帆,忽然缓缓向左右两侧驶开,露出中间两艘巨大的船影,分波,迫面而来。
隋匪军战船上的鼓声依然在响着,但各船之上,呐喊的兵士们却一时沉寂下来,呆呆地望着远处的这两艘大舰向己方驶来,在湖上激起四道飞溅的浪花,威势惊人。
“侧翼有官军!”不知是哪一个兵士,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打破了近乎凝结的空气。随即各船便一起喧哗起来,方才还是满满的士气,立刻化作了惊慌失措。
这样的惊惶,并不是说隋匪军的兵士们缺乏勇气,而是实力上的差距,真的太过巨大。即使是最大的龟船,跟这面前两艘战船比起来,体型都相差五余倍,,那么这一仗,怎么打?
前军帅船上的吴茂成,面对这样噩梦般的景象,亦是难以置信这太湖哪来的其他官军。
对吴茂成来说,这个疑问。殊不可解,然而现在已经没有思前想后的时间了!
“传令左师。挂斜帆,绕过去抢上风,放火船!”度过了最初的慌乱,吴茂成一边用千里镜向前方瞭望,一边大声下达命令,“传令马上放出快船和舢板,迎上官军的左队,一定给我缠住了!”
两翼李排完了。中间怎么办?二层甲板上的几名军官,都紧张地看着吴茂成。
水盗出身的吴茂,自有他的一股狠劲,生死关头,便显出了真本色,双手将对襟的绣褂向外一扯。刺啦一声,撕做两半,甩在了甲板上。寒冬腊月的天时,精赤了上身,露出一膀子黢黑虬结的肌肉来。
“传令七艘龟船,都跟我冲正面!”他眼望前方。面目狰狞地说道。“大船不易移动,顶上去,缠住他,官军不善近战,我们登船夺船!”他的想法不能说错。这确实是官军一贯的作战情况。
“给我划起来,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