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听------”
听着听着,待穆鸪吹到处时,在场的众人只感觉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悲意涌上心头,以至于有的人,明明是不可轻易落泪的男儿汉,却忍不住落下了热泪。
越来越多的人涌到了这边,围着穆鸪或站或坐在地上,静静地听着这首让他们悲中心来,却又让他们控制不住想去倾听的曲子。
只见在这段城墙,鸦雀无声,唯有穆鸪那悠长柔美的曲声。
而听着这支曲子,那些边军士卒士卒们,那些青壮,他们起初漠然的眼神逐渐变得柔和起来,仿佛一个个皆已陶醉在曲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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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墙另一端的地方,秦禝在人堆总抬起胳膊擦了擦脸上的血污,脑海中仿佛浮现出他家中那位温柔可人的嫂子。他又有好多天没有回家去看看了!但是秦禝身为一名校尉,现在的他也在南城墙这边统带这一个百人队,他也有很多事情安排的。他没有时间回去看看。
而在旁,许炜更是直接坐在了地上,看他那茫然的目光,也不知在思念那位亲人。
“又是一个----熟面孔啊-----”
将一具边军士卒士卒的尸体小心地放在一堆柴薪上,秦禝注视着眼前这名面容尚且稚嫩的士卒尸骸,暗自叹了口气。
这名士卒,是他麾下百人队的新兵,年仅十五岁而已。
“我们-------究竟在做什么呢?”
对于战争,秦禝本没有考虑太多,但是此时此刻,当身边这些熟悉的同胞因为战争而蒙受了重大伤亡时,他不由地有些迷茫了。
我们,究竟是在为什么而战?
或者说,是为谁而战?
为了夏国?还是说,是为了这些城中的百姓?
明明他和这个国家的关联并不大,却要为夏国而战?
归根到底,无非就是他对夏国还没有产生归属感的关系。
安陵、召陵、睢阳,那些商水周边城县对鄢陵、长平、商水等楚人的敌意,让那多达四十几万归降夏国的楚人时不时地就产生这样的想法夏人不欢迎我们,我们只是寄宿在夏国的外人。
正因为存在着这样的想法,秦禝有些不能接受他们边军士卒在这场体现夏国意志的战争中所蒙受的巨大损失。
最终,秦禝得出了一个多少能让他接受的答案他只是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一份温暖而战!无关其他!
摇了摇头,将那些胡思乱想抛之脑后,秦禝站起身来,准备继续搬运尸骸。
可就在他刚站起来的时候,身旁却跑过两名边军士卒士卒的士卒。
见此,秦禝皱了皱眉,呵斥道“你们去做什么?想偷懒么?”
“秦校尉------”那两名边军士卒士卒停下了脚步,回头过来,表情有些畏惧。
不过畏惧归畏惧,其中一人仍鼓起勇气解释道“是梁校尉让我们暂停手中的事务。”
“梁校尉?”秦禝愣了愣,皱眉说道“胡说八道!梁校尉将叫你们不必再搬运尸体了?”
“不是不是。”另外一名士卒连忙解释道“是穆将军还在那边用草叶吹曲子,梁校尉叫我们都过去听,据说是罗将军的命令。”
罗得韬是南城守将,秦禝只是个校尉,虽然两者并非是直属的上下级关系,但终归军职差了好几个大档,这让秦禝面色稍霁。
不过更让他诧异的,却是这名士卒的前半句。
“穆将军?用草叶吹曲子?”
望着那两名士卒奔远的背影,秦禝犹豫了一下,亦朝着那边快步走了过去。
他很好奇,好奇于那位穆鸪将军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南城墙,又为了什么目的而吹奏那个曲子。
快步走了大约两百来丈,秦禝面色一愣,因为他瞧见,远处居然围聚了成百上千的边军士卒士卒。
而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人都十分安静,使得秦禝果然能够听到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的草笛声。
“喂,让让。”
秦禝用他身躯强行挤入了人群。
当即,前面那位正静静倾听着草笛声的边军士卒士卒愤怒地回过来头,嘴唇微动可能是想骂人,但一瞅见身后的竟然是一位武官后,立马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强行朝一旁挤了挤,给秦禝留出一个空位。
也难怪,虽然秦禝只是一位九品武官,但是在军中已经不在是一位士卒了。
“唔。”秦禝朝着那名士卒点了点头,随即继续朝前挤,费了好大力气,并且遭到了好些边军士卒士卒不悦甚至是愤怒的瞪视,秦禝总算是挤到了人群的中央。
他惊讶地看到,在人群的中央,那位他心底颇为尊敬的穆鸪将军,此刻就站在众边军士卒士卒们当中,在他旁边,坐满了安静聆听草笛声的边军士卒士卒。
那密集的程度,秦禝甚至怀疑这位穆鸪将军甚至没办法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