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户,则战事再起;三是……”他停顿了一下,“他接受印信,却暗中积蓄力量,伺机反扑。这才是最危险的局面。”
“那你打算支持谁?”邓艾忍不住问。
司马懿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不支持任何人。我只支持这个国家活下去。”
室内一片沉默。
片刻后,西普里安开口:“你们东方的政治,越来越像罗马晚期的元老博弈了。表面是礼仪,实质是权力分配;看似和谐,实则暗流汹涌。”
“但我们不会走你们的老路。”姜薇媛冷冷道,“你们最终毁于内斗与虚伪的共和,而我们要建立的是一个能自我修正的新体制。”
“希望如此。”西普里安苦笑,“但我还是那句话:当权力变得太过抽象,当信仰成为工具,危险也就离得不远了。”
司马懿点点头:“所以我们必须盯紧‘隐卫’那一印。它是钥匙,也是炸弹。用得好,可稳天下;用不好,便会引爆一切。”
会议结束前,司马懿下达指令:加强对荆州、辽东、益州的情报搜集;秘密联络各地倾向中央的将领;同时,启动一项名为“青鸾计划”的应急方案??一旦发生大规模叛乱,将以最快速度控制长安、洛阳、许昌三大枢纽,确保中枢不坠。
***
一个月后,周瑜终于现身。
他乘一艘白色楼船溯江而上,船头立一杆赤焰旗,上书“江左孤忠”四字。船至樊口,停泊三日,未进襄阳,亦未见使节。
舆论哗然。
有人称其清高,有人讽其犹豫,更有激进派扬言应派水军拦截,以防其图谋不轨。
然而,就在众人猜测之际,周瑜突然启程,直抵长安城外三十里处下船,换乘素车,白衣素冠,徒步入城。
百官惊愕。
陈侯亲迎于朱雀门外。
两人相见,久久无言。最终,周瑜双膝跪地,叩首三下,声如洪钟:“臣,周瑜,愿受‘抚南诸侯之印’,镇守江南,永不负国!”
全场肃然。
那一刻,许多人眼中泛起了泪光。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他们意识到:一个时代真的结束了,另一个时代,已然开启。
当晚,太庙再度点亮灯火。
授印礼隆重举行。陈侯亲手将“抚南之印”交予周瑜,后者再次宣誓效忠,声音坚定如铁。
礼成之后,陈侯设宴款待群臣。席间觥筹交错,笑语喧哗,仿佛天下太平已至。
唯有司马懿坐在角落,默默饮酒,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周瑜。
他看得出,周瑜的眼神深处,仍藏着一丝不甘。那是一种英雄迟暮的悲凉,也是一种被迫低头的屈辱。
“你真的服了吗?”他在心中默问,“还是,只是在等一个更好的时机?”
宴会散去,月色如水。
司马懿独自走上城楼,望着长安万家灯火,轻声说道:“风暴,才刚刚开始。”
而在千里之外的江陵某处密室中,一卷帛书正被悄悄封存。上面写着八个字:
**“印可授,心不降。”**
落款无名,唯有一枚暗红色的火漆印记,形似展翅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