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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车熟路,此番回去,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王安石欠身道:谢陛下成全。

    神宗伤感地:这些年你为国事操劳,头发都白了,朕感佩在心。变法之事,是你我君臣二人所倡导的事业,现在虽然出了一些问题,朕会适当地调整一下,不会因为你走了就这么撂开手让变法半途而废。你要记住,你永远是变法的功臣,等将来全面成功的时候,朕一定会向国人宣示你为此付出的努力!

    王安石离座下拜,老泪纵横:谢陛下,臣就此别过了。

    王安石就此罢相。神宗遂以观文殿大学士知大名府韩绛复同平章事,翰林学士吕惠卿为右谏议大夫参知政事。二人严守王安石诸项新法之成规丝毫不做改动,时人给他们二位送上雅号,称韩绛为传法沙门,称吕惠卿为护法善神。

    十一月。

    自打吕惠卿得君怙权,担心王安石复出主政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于是援引郊祀宽赦之成例,举荐王安石为节度使。岂料他刚刚呈进奏札,神宗察知其意,遂突然问他说:王安石并非因为获罪而离职,何故用赦例复官呢?

    吕惠卿顿感羞惭,无言以对。

    十二月,凝晕殿内。

    神宗批阅奏疏,见上面写道:

    臣御史知杂事张璪跪奏:郑侠曾经登冯京府门,二人确有交往通联之事

    神宗再看另一份奏疏,只见:

    臣御史中丞邓绾知制诰邓润甫联名奏陈:王安国曾经借郑侠奏稿观看,而有奖成之言,意在诽谤其兄王安石

    神宗皱起了眉头,面露愠色,不久便下诏令将此案交付御史狱办理。

    熙宁八年(1075)春二月甲子,以太常寺太祝王安上为右赞善大夫权发遣度支判官。安上,安石幼弟也。

    当初吕惠卿迎合王安石,骤然升至执政之位。他既已得志,遂背叛王安石,忌惮他被复用,凡是可以害王安石的办法便无所不为。一时朝中士大夫见吕惠卿得到了皇帝的信重,认为可以通过搞垮王安石来向吕惠卿献媚,遂更加朋附之。当时韩绛拘谨地身处中书,所遇政事大多稽留不决,且多次与吕惠卿争论,自思搞不过吕,于是密请神宗复用王安石。

    二月十一日,凝晕殿内。

    韩绛:陛下,吕惠卿如此而为,实际上是想自己掌权,害怕王安石重新回来当政,就乘办理郑侠案件的机会陷害王安石的弟弟王安国。臣奏请陛下尽快召回王安石,勿使奸人得逞。

    神宗:嗯。朕这就下旨,召王安石入朝。

    翌日,神宗遣中使带着诏书前往江宁召请王安石,吕惠卿听到这个信息后不禁愕然。诏书到达之日,王安石毫不推辞,慨然应命,于是,观文殿大学士吏部尚书知江宁府王安石再次以本官同平章事。王安石不日便打点好行装,日夜兼程赶赴京师。

    瓜洲渡口。

    月光如洗,客船离岸缓缓航行。

    江风吹拂着,王安石站在甲板上,宽大的袍袖随风摇曳,他望着夜空的明月,不禁感慨中来,脱口吟咏道:

    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自江宁出发后,王安石只用了七日即至京师。

    南薰门外。

    王安石乘着马车驶向大内。

    王安国已打点好行装,在城门口等候王安石。

    王安国的仆人:老爷,您看,来了。

    王安国立刻跳下车来。

    王安石从撩开的窗帘里看到了王安国,一时心里五味杂陈,待到车马驶到近前,不禁动情地叫道:安国!

    王安国招手叫道:哥哥。

    王安石下马,与王安国相对落泪。

    王安石:你的事我听说了,这不怪你,都是朝局晦暗,以至于此!

    王安国:哥哥不必替我悲伤,哥哥此番得以复出,弟弟非常高兴。只希望哥哥好好为国尽力,廓清朝局,弟弟就是做个平头百姓,也是甘之如饴。

    王安石叹道:你回去以后,不要多想,好好生活,照顾好家里,就是帮哥哥的忙了,哥哥在这儿拜谢你了。说罢深深一躬。

    王安国躬身回礼。

    凝晕殿内,神宗与王安石相对而坐。

    神宗:贤卿离职之后,小人便七嘴八舌,全靠吕惠卿维持。现在清理得差不多了,贤卿如今复任同平章事,可以有所作为了。

    王安石平静地:小人纷纷扰扰,臣因此不能安心职守。此番应诏复出,确实希望能够有所建树,以此报答陛下的知遇之恩。只不过臣年高老迈,身心俱疲,恐怕不能久持,恳请陛下谅察!

    神宗:贤卿啊,只要你我君臣不心存芥蒂就好。

    闰四月壬子,沂州百姓硃唐告前余姚县主簿李逢谋反,辞连宗室右羽林大将军李世居河中府观察推官徐革。神宗诏命御史中丞邓绾知谏院范百禄御史里行徐禧杂治之。

    当初,蜀人李士宁偶得导气养生之术,又能言人休咎,以此出入贵家。他曾见李世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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